知道她娇气得很,他几乎是收着力。
沈听诺忍着身上的伤痛,脸色微白地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小心扭到腰了。”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受伤了,今晚已经够麻烦他,他能在关键时刻救下她,带她回来,收留她一晚上,已经做得够多了。
顾肆也没有全信她的说辞,她看起来不像扭到腰的样子,余光无意扫到她因坐下,宽大裤腿往上撩,露出大片肌肤,在那片白玉无瑕的肤色上,多了块块深色淤青。
他瞳眸一缩,极快地撩起她裤腿,只见成片的淤青蜿蜒而上,像某种可怕的病毒依附在她身上,藏在衣服下,他看不到的地方也许还有很多伤。
沈听诺被他这突来的动作打得措手不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顾肆也眼眸发热,仰头看着女孩,喉咙里挤出担心字眼。
“除了这里,还有哪里伤到了?”
是他大意了,居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伤。
“没有了。”沈听诺眼眸闪烁,不敢直视他洞悉人心的眼睛。
顾肆也道:“说实话,不然,别逼我动手查看你身上的伤。”
沈听诺抓了抓领口,委屈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顾肆也没有说话,凝看着她,无声传达他的决心。
她不给他看她身上的伤,他真的会自己动手看。
沈听诺拗不过他,红着脸,扯下宽大领口,露出被淤青占满的左肩。
顾肆也拳头紧了紧,眸子微红,声线强压着怒火:“还有呢?”
沈听诺侧过身,撩起衣摆,露出后背。
她的后背跟左肩一样,全被青紫的淤青占满,像是被人下了咒般,恐怖咒语缠满她的身体。
看见她一整个后背上都是淤青,顾肆也低诅了一声,怒意随时能爆发,却被他狠狠压下。
“他们打你了?”
他抓下她衣摆,几乎不敢再看第二眼她身上的伤。
“没有,是我自己逃跑从二楼窗口跳下去,摔在了沙土上。”
沈听诺老实相告,会伤成这样是她自己也没想到的事,但她一点也不后悔从那扇窗户跳下去。
要是没能逃出废弃工厂,她也没有那个机会给顾肆也打电话。
得知她受伤的原因,顾肆也压制的怒意更甚了,他很清楚,要不是情况紧急,沈听诺绝对不一会从二楼跳下去!
一定是那帮人欺负她了!
他拳头握得“咯咯”响,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沈听诺起身,欲追上他。
顾肆也开了门,“别跟上来,我一会回来。”
说罢,看了无措的她一眼,他狠心关了门。
沈听诺紧紧捏着衣角,局促不安地站在屋内。
出了门,顾肆也朝电梯走去,不忘拿出手机拨打赵拙的手机号码。
很快,赵拙接通了电话。
“也哥,还有事?兄弟们找到了你要的背包和大提琴,这是小嫂子的东西吧?”
“那几人呢?”顾肆也森冷地问。
赵拙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说道:“还在兄弟们的手里呢,正准备丢臭水沟里。”
“把他们四肢全断了,送到姜家去,给姜家的人带句话,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顾肆也冷冷道。
赵拙迟疑:“哪个姜家?不会是有赌场的那个吧?”
“对,就是有赌场的姜家!”那几个绑架沈听诺的男人身上,有独属于姜家的刺青。
赵拙收起脸上的嬉笑,“也哥,这样不太好吧,姜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姜家可是帝都的权贵世家之一,得罪到姜家,他们别想在帝都混下去。
“你怕了?”顾肆也轻蔑一问。
赵拙哼道:“放屁,老子一身轻,独自一人,会怕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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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就按照我说的去办。”顾肆也道,“找到的背包和大提琴明天再送到我公寓来。”
吩咐完,他利索地挂了电话。
“不是,也哥……”赵拙还想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结果人家早早挂了通话。
瞥了瞥被揍成猪头的几人,没办法,赵拙唤了唤其他兄弟,动手断了几人四肢。
夜色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次顾肆也没让沈听诺等多久,他很快回来了,不过,他还带了两人一起。
于然然就在其中,另一个是年纪稍大的中年妇女。
对上于然然义愤填膺的眼神,沈听诺有种被人抓奸的心虚,她手足无措地看向将人带回来的顾肆也。
“你你,这、这是……”
太过心虚,她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天啊,顾肆也是疯了吗?
生怕他女朋友不吃醋是吧!
她想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顾肆也把她的心虚误以为是见到陌生人的不好意思,他声音轻缓道:“这是于婶,还有于婶的女儿于然然,我让她们过来给你揉一下身上的淤青。”
他简言意赅介绍,将手中买来的药放到桌子上。
“阿姨好!”沈听诺打着招呼,看着于然然,最终还是道了一句,“麻烦你们了。”
“我去阳台抽根烟,她们会用药水给你揉一揉身上的淤青,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顾肆也安抚地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朝阳台走去。
沈听诺盯着他背影,想追上去说不用,可于然然先她一步往阳台走去,在经过她身边时,凶狠留下一句。
“麻烦鬼!”
沈听诺刚抬起的脚步再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阳台,最后于然然“嘭”的一下,重重甩上阳台的玻璃门,力道大致整个屋子仿佛都震了震。
沈听诺感觉这扇玻璃门好像甩在她脸上一样,有点难堪和羞耻。
她似个惦记别人男朋友的第三者。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当心把玻璃门甩坏了!”
于婶朝阳台骂了女儿一句,又略微尴尬的对沈听诺说道:
“小沈,不好意思,我女儿被宠坏了,吓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