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砚指着丢进垃圾桶的西装外套,给周望解惑,“那件外套是他的。”
周望看了看垃圾桶里的西装外套,是绑在秦祖安腰间的那件。
行吧,如果这事姜家也牵扯进来,那秦祖安醒来大抵不会追究这件事。
同周望叮嘱了几句,傅修砚才匆匆离开酒店,他刚坐上车,陆旧的电话就来了。
“老大,查到了,沈大小姐没有逃跑,她去了顾家,今晚好像准备住下了,没看见她出来的身影。”
电话一接通,傅修砚就得到沈听诺去处的信息,他让司机老张转了方向,去顾家。
很快,车子抵达顾家庄园附近。
傅修砚没有上门拜访,而是下了车之后,便倚靠在车子旁。
夜风扬起他的额发,他不急不慢的点了根烟支夹在指尖,没有抽,就这样任由烟支燃着。
他沉默地望着顾家宅子的方向,眸色又黑又沉,幽深的黑洞。
次日。
“诺诺,醒醒!”
已经洗漱好的顾言池坐到轮椅上,俯看睡得跟只小猪一样的女孩。
沈听诺仍旧睡得很死,像是没听到呼唤一样。
顾言池伸手,推了推她肩膀,“沈听诺,你该起床了。”
他又唤了一声,女孩已经没有醒,还反而嫌他吵耳朵,将小被子盖过了头。
顾言池好笑,拿出杀手锏,“再不起来,我妈就进来了。”
他此话一出,原本睡死的沈听诺“腾”的一下猛然坐了起来,满脸惊惶的滚下沙发,捡起地上的高跟鞋,下意识往床底钻去。
要是被顾母知道她又跑来顾言池的房间睡觉,她会被罚抄写抄到手抽筋的!
一大早顾言池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及时叫住她,“跟你开玩笑的,顾夫人没有进来。”
爬床底爬到一半的沈听诺回头,迅速扫了一遍房间,房内除了她和顾言池外,并没有第三个人。
知晓被戏耍了,沈听诺狼狈地爬出床底,站了起来,眼底仍有余惊。
“讨厌,你没事骗我干嘛!”她不高兴地丢下高跟鞋。
大早上的,说那么可怕的话,吓得她心脏现在还在“砰砰”跳。
顾言池低头笑了笑,“我不这么说,你怕是要睡到中午才起。”
无视男人,沈听诺重新躺回沙发上,“我下午才有课,睡到中午没事。”
说着她安心盖上小被子,闭上双眼准备睡第二轮时,脸颊忽然一疼,她憋屈地睁开眸子,对上男人眼底的戏谑。
拍开掐在脸颊上的手,她努了努嘴,“干嘛?骚/扰别人睡觉,小心遭到报应!”
顾言池凝视红了一块的白皙脸颊,不由思忖,娇气。
嘴上却是另一番话,“不是不让你接着睡,而是一会阿姨就进来收拾了,你再不走,我妈会发现你。”
提到顾母,沈听诺半点困意都没有了,起身捡起高跟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阳台走去。
“言池哥,我走了。”
顾言池说道:“从正门出去,下回过来别爬树了,当心摔着。”
“别,万一下去碰到顾伯母怎么办?”来到阳台,沈听诺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
“顾夫人没那么可怕。”顾言池失笑。
沈听诺不以为然,“得了吧,对你来说不可怕,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好吧!”
顾言池张嘴,正想问她下次什么时候再过来时,女孩已经熟练地爬上栏杆,踩着阳台附近的粗枝朝大树爬去。
担心出声惊到她,他无奈闭上了嘴。
罢了,她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过来,他又何必多问,何况,昨晚他与她已经说通、说明白了,再问,就显得他不够体面了。
在距离地面还有一段小距离之时,沈听诺一跃而下,潇洒落地,有种超人的洒脱。
“沈、听、诺!”
不等沈听诺站直腰身,一道冰冰冷冷的女音从她头顶落下。
沈听诺一惊,暗道:完蛋了!
她颤颤巍巍抬起脑袋,脸上的得意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顾、顾伯母,你今天起得真早啊……”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顾母。
女人板着一张很有班主任范的脸,阴阳怪气道:“若不是起得早,我哪有机会抓住偷摸进我儿子房间的小偷!”
沈听诺假装听不懂顾母的直接内涵,倒退了几步,笑笑地说:“那我就不打扰顾伯母你抓小偷了!”
语毕,她转头就要跑。
然而,她才跨出半步,背后就传来女人不容置喙地声音:“站住!”
沈听诺想装没听见,顾母却早有先见之明地威胁:“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我不让你亲爹把你屁股打开花!”
沈听诺不得不放弃逃跑的想法,老实巴交转过身,站到顾母面前。
沈琮最是听顾家人的话,沈听诺不敢反抗惯会告状的顾母。
“你过来多久了?”顾母打量着沈听诺的衣着,眼神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刚来……”沈听诺心虚地说。
顾母不信,扭头对佣人说:“去调一下昨晚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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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昨天晚上过来的,大概十点左右。”沈听诺连忙说实话,只不过模糊了具体时间。
顾母怒道:“你都多大人了,半夜爬不相干的男人房间不说,还满口谎言,你亲爹就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沈听诺低眉顺眼,任由顾母训斥。
反正,从小到大,她在顾母这里除了被骂被罚抄写之外,还是被骂被罚抄写,都已经习惯了。
她知道,顾母看不上沈家,更看不上她,哪怕顾言池双腿站不起来了,顾母依旧觉得没人能配得上她的儿子。
“你们沈家小门小户,半点规矩都没有,教出来的儿女更是没有教养!”顾母骂道。
沈听诺麻木听着,没有反驳。
“尤其是你沈听诺,脸皮比城墙厚……”
“妈!”
二楼阳台响起顾言池的声音,打断顾母说到一半的话。
沈听诺仰头,微眯着双眼。
男人坐在轮椅上,肩头上披着一件外套,晨阳投落在他身上,有几分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