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一针一线只能是她儿子顾言池的!
顾父被“小畜生”三个字刺激到,那两人也是他儿子,现在妻子骂他们是小畜生,那他是什么?
他恼怒道:“你儿子身体不行怨得了谁,一句话都承受不了,他这样顾家产业迟早会在他手中败完!”
顾母被气得直哆嗦,丈夫这番言语,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儿子不中用,不适合继承顾家!
想到那两个私生子,不仅活得好好的,身体更是结实不已,还引起丈夫的注意,顾母妒火中烧。
她寸步不让的维护儿子利益,甚至恶狠狠道:“顾家就是被败完了也是我儿子的,顾长蔺,我告诉你,你休想把那两个小畜生重新接回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个疯婆子一样,不可理喻!”顾父懒得再与妻子废话,留下一句伤人的话朝楼上走去。
顾母僵住,独自一人站在大厅,又哭又笑,就如顾父所说的般,像个疯婆子一样,不可理喻。
可是,逼疯顾母的不正是顾父吗?
明明顾父才是罪魁祸首,他却把责任推到受害者的顾母头上,甚至把她逼疯了,还站在道德高处骂她是疯子。
听着顾母悲凉哭泣,沈听诺揉了揉发闷的胸口。
上一世,她对顾母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觉得这个中年女人刻薄又自私,还有些神经质,一直到她与傅修砚结了婚,她才终于明白顾母为什么刻薄、自私、神经质了。
试想一样,丈夫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还生了两个私生子,关键私生子的年纪还与自己的儿子差不了多少,且自己的儿子身体差,不受丈夫喜欢,相反小三的儿子身体结实,又收到丈夫的重视,顾母不疯才怪。
换做是她,她可能会连夜“咔嚓”了男人的作案工具。
听到不该听的,一旁给沈听诺带路的佣人很是尴尬。
沈听诺见顾母一时半会儿可能停不下来,她无声的向佣人挥挥手,让她去做自己的事。
佣人见状,这才退下。
沈听诺走小路来到顾家后院,仰头望着二楼的阳台,见还有灯光,她弯腰捡起一块不大不小,正正好的小石子,朝着二楼阳台的玻璃门使劲丢去。
“咚”的一下,玻璃门发出不小动静。
沈听诺耐心等了一下,久久不见阳台有动静。
她低头又捡了一块小石头,仰头抬手,正想再丢一次时,玻璃门不知几时打开了。
一身藏青色休闲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他的肤色被灯光照得很白,双眸里擒着淡淡笑意,像在看什么小玩具一样俯视着下方的女孩。
沈听诺见到男人,扬唇笑了,丢下手中小石头,跑到一旁大树下,挽起裙摆,露出一节白皙小腿,熟练地爬了上去。
顾言池的视线没从女孩身上移开过,直到触及她展露的大片后背以及小腿时,他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仓促移开目光。
但随着想到什么,他的眼神又再次落在努力爬树的女孩身上,这一次,他眸底多了一道坦然和正常打量。
不知不觉中,他的女孩好像长大了。
沈听诺“呼哧、呼哧”费了一番力气终于爬到树上,踩着树枝摇摇晃晃来到阳台边沿,刚想伸出脚尖踩在冰凉栏杆上时,敲门声倏然响起。
“阿池,你睡了吗?”是顾母。
沈听诺一惊,缩回踩在栏杆上的足尖,手足无措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小声询问:“怎么办?”
顾母向来不太喜欢她,觉得她太过跳脱和粗心大意,唯恐她伤害到顾言池。
要是让顾母知道她又爬树跳进顾言池的房间,她今晚休想平静。
“胆子这么小还敢过来。”顾言池嘴角心情不错地翘起。
顾母还在敲门,甚至想要破门而入。
沈听诺有些焦急,想退回大树里躲起来。
顾言池朝她伸出手,“下来,我给你找个地藏一下。”
沈听诺盯着如玉的掌心,犹豫了一下才抬起手握住男人的掌心。
顾言池手一紧,反握住她的小手,眼底浮过一抹恶劣,忽然使劲一扯。
还站树枝上的沈听诺失去重心,直直往阳台甩去,惊叫被她吞进喉咙里,坚决不能让顾母发现她又爬进顾言池的房间。
很快,她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里,男人身上的淡淡酒精味钻入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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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撞入一片携着顽劣的黑眸里,她知道,顾言池是故意拽她的。
“你疯了!”
她没好气,从他怀里下来,不动声色扫了眼他的双膝,有点小担心她刚刚那一压,将他本来就不乐观的双腿压出问题来。
“不想被顾夫人罚抄写一晚上的新华字典,就在阳台安静待着别出声。”顾言池滑动轮椅进了房间,单手将阳台的玻璃门关上。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门,沈听诺朝男人做了一个鬼脸。
回应她的是顾言池一声冷笑,无情拉上暗色帘子。
沈听诺撇撇嘴,盘腿坐了下来,背靠着玻璃门上。
顾言池整理了一下微凌乱的上衣,发现衣角有点污渍,他眉头一蹙,指尖摩挲了一下,发现是血迹。
不是他的血,而是沈听诺的。
“阿池,原来你没睡啊。”顾母找来钥匙强行打开房门,瞧见坐在轮椅上背对着的儿子,她讶然。
顾言池滑着轮椅转过身,语气无奈,“妈,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我说了几遍了,别随便用钥匙开我的房门。”
“妈这不是在担心你。”顾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碗温热的棕色药水,“敲了一分多钟的门都不见你来开门,也不出一声,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顾言池疲倦地揉了揉眉间,“在自己家里,我能出什么事,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妈妈眼里,你永远是孩子。”顾母半蹲在他面前,慈爱地说,“来,把药喝了。”
嗅着淡淡的苦味,顾言池别开脸,恹恹道:“我已经刷牙了。”
“那再刷一次没关系,妈放了糖,不会太苦。”顾母温柔劝说。
顾言池烦躁道:“妈,医生说了,我双腿瘫痪是必然,你四处奔波求来的偏方是治不好我的,除了累到你自己,苦到你儿子我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自从他被确诊,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之后,顾母就到处寻求偏方,魔怔以为儿子还能站起来。
然而,医生却无情告知她,她如珠如宝的儿子再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