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虽然不是像古人一样觉得露个脚就失了贞洁,可自己的脚被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触碰,多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吧。”
骆竔又挖了一块药膏涂在她脚背上,轻轻揉着,头也不抬的道:“你侧腰的瘀伤还未好,今日又摔了胯骨和膝盖,能自己弯的下身吗?”
萧云樱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乖乖的让他给自己涂药。
也不知是药膏的效果好,还是男人的温度过高,萧云樱能感觉到脚踝红肿的地方热乎乎的。
骆竔起身将药膏放到桌子上:“现在你冷静下来了吗?”
萧云樱哼了一声,不知是在表达自己不服气,还是在默认自己已经冷静了。
骆竔拖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她的对面,坐在炕上的萧云樱比坐在板凳上的骆竔高了不少,显的骆竔低她一等。
他从怀里拿出被棉布包着的水果刀,放在她的身边:“我没想到,你竟真的敢杀人。”
萧云樱的表情冷了下来:“她敢用骆芯威胁我,我自然不介意送她早登极乐。”
骆竔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睛:“云樱,我不觉得你当时的那股子狠劲只是为了吓唬她,我知道你当时气急是真想杀了她,可之后呢,你能接受一个杀过人的自己吗,你能在杀过人之后继续好好生活吗?”
他说的认真,像是看透了萧云樱的性子:“杀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并不是视人命为草芥的冷情之人,若你今天真的一怒之下杀了左澜芝,我觉得你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之下,你自己觉得呢?”
萧云樱没有开口否认这件事。
骆竔说的对,自己过不去这个坎。
她是接受了新时代教育的人,尊重生命这件事是刻在骨子里的,杀人对她来说就算因为一时愤怒成功了,也会作为噩梦纠缠她一辈子。
之前为了救骆阳,她重伤了几个土匪,事后就从未过问他们的生死。
就是因为怕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下手太重没救回来,给自己平白的添了烦心事。
骆竔继续开解道:“你当时过于愤怒,只想着杀了她以绝后患,或者你有办法能让圣上不追究你的罪责,但你有没有想过,左家背地里会不会做些什么手脚。
要知道左夫人极其疼爱她这个女儿,你若就这么杀了她,说不定左夫人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云樱,你还有家人,你多想想他们,除非你能一招之内彻底解决后患,否则至少在羽翼未丰之前不能将他们惹急了。”
萧云樱对上了骆竔的眼睛:“所以你不让我杀她,不是为了维护她?”
骆竔语气无奈:“我与她并没什么交情,为何要放弃你和芯儿,去维护她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萧云樱沉默不语,她承认骆竔说的很有道理。
她这人向来能伸能屈,有错就认:“今日是我冲动了,还有……抱歉,我不该骂你狗男人的。”
说起这个,骆竔正了正神色“以前的事的确是我的问题……”
萧云樱急忙道:“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骆竔见她不想说这个话题,又拿出一个青瓷罐:“这是能让伤口愈合,不会留疤的药膏,待你伤口结痂时开始涂,不要舍不得,用完了我再给你送。”
萧云樱拿过瓷罐,打开闻了闻:“这药膏是不是很难得?”
以骆竔的性子,能嘱咐自己别舍不得用,说明他潜意识里这药膏一定很稀少珍贵。
“多出些银子罢了。”
萧云樱摆弄着手里的瓷罐,后知后觉的感知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是不是有些好的出格了。
若是换成其他男子,就凭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的那一顿,回来后怎么可能这么有耐心的和自己讲道理,还给她上药揉脚踝。
想着想着,萧云樱脑子一抽,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骆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喜欢我吗?”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一同愣住了。
萧云樱紧绷起全身的肌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尴尬的打着哈哈:“呵呵,那个……我胡说八道的,开玩笑呢,是不是不太好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