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维克托最恨的一点，就是到现在为止都不清楚把他逼至绝境的对手身份。

女人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用冷漠无情的目光看着所有人。

“在把你交给尼克前，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女人指着维克托的儿孙说，“你愿意那些孩子的遭遇发生在你家人的身上吗？”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看看现在的你，根本保护不了他们！”

“不！不行！我的孩子们怎么能受到那种侮辱！”维克托高声怒吼。

“那你为什么要对别人的孩子做那种事情！！！”女人骤然拔高的嗓音变得尖锐刺耳，脸上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道理你从来没听过吗！”

“道理？”维克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只有一个：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的话就有道理！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一点，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让自己成为强者，把所有比我弱的都踩在脚下！”

“好！好！好！！！”

利亚终于明白，和这种人讲道理只是在浪费时间。在恶狠狠地瞪了维克托一眼后，跳跃锁链突然伸出，把维克托的儿子拖到了他面前。

“拳头大是吧！”

她张开手掌扣住维克托大儿子的后脑勺。

“弱肉强食是吧！”

脆弱的人体被狠狠砸向水泥地面。

“不！！！！！！！”

饱含绝望和痛苦的叫声与头骨碎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面对维克托的咒骂，利亚报以冷笑，而她身上四溢的杀气比她的笑容更冷酷。

……

在敲碎那颗头颅前，那个人已经死了，但这一点只有利亚知情，而维克托只以为她杀了自己的儿子。

因此，后面尼克盘问维克托的时候，他从来不回答问题，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刺激尼克：你的孩子回不来了，你的孩子卖了个好价钱，你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成了有钱人的器官供体……

他在求死。

不仅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仅剩的孙子们。

无论是利亚还是尼克都很确认这一点。

所以利亚不耐烦地给了维克托一枪，正中心脏，当场毙命。

然后又在尼克错愕的目光中将尸体唤醒。

“你可以问五个问题，它都会回答你的。提问的时候要小心，不要随便使用问句句式。”

让尼克头疼又无可奈何的问题，在法术面前就像拉开一个蝴蝶结一样的简单。

但利亚有她的困扰。

纵然使用法术，也难以改变成年人已经形成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好吧，也许她可以杀掉他们，或是改变一两个，但绝无可能改变所有人。

收起所有武器，绕过仍在燃烧的载具和掩体，利亚径直朝着漂移走去，一把抱住他的腿部外甲。

漂移被吓了一跳，差点就一个抖腿把利亚踹飞。

“哎？怎么了？”

“没什么，我火气太大了，让我贴贴冷静一下。”利亚颓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