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城,得知我其实没有绝症,只是单纯的渣然后抛弃了你,你现在有没有产生一点冲动?”
“就是那种忍不住想对我做点什么不好的事情的那种冲动。”
陶志试图隐晦的暗示一下龚城报复人渣前任的可行性。
龚城闻言咽了一口口水,掩下眼中的晦涩。
“我会继续配合你,做你想做的事情。”龚城说道。
“什么叫配合我,这种事情得是你主动想这么做才行啊。”陶志说道。
龚城闻言心中一颤。
“好的,我知道了。”龚城回道。
陶志闻言有些狐疑。
“你真的知道了?”陶志怀疑的问道。
依照龚城前面的脑回路,陶志怎么总觉得心里有点不是很那个呢。
龚城脸颊上泛起些许淡淡的红晕,眼底流转着柔光满溢。
“嗯。”龚城回道。
龚城的车扬长而去,陶志挠着脑袋瓜子往自己别墅里面走。
今天也真是够跌宕起伏的,但终归是搞明白为什么龚城一直没有像原文中那样对自己展开报复了。
现在关于“绝症”这一个误会已经解释清楚,自己总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清白”,龚城自然也就不会再因为以为自己有绝症而对自己心慈手软了。
接下来只要自己按部就班的继续使劲作妖,总会有耗尽龚城耐心限度的时候。
偏移了的一切,也终于走向正确的轨道了。
龚城将车开出了陶志的视野范围后拐了个弯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一个人独处在狭小的车内空间,这才敢将自己压抑到现在的情感肆意宣泄出来。
龚城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颤抖的厉害,关节因为抓握的力度大而泛了白。
龚城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鬓角的发丝垂落,整个人仿佛卸了力一般塌陷下去,心中那根在得知先生得了绝症后紧绷了这么久的弦终于被松开。
先生说过,不喜欢自己哭泣的样子。
龚城一直强忍着不在陶志面前情绪失控,而此时抽泣声却不可抑制的从唇齿间流露出来,声声发颤,萦绕在车内。
龚城只觉胸口炙热滚烫,那是激动与开心在激荡,而名为委屈的情绪也在此刻决堤,逐渐占满整个胸腔。
龚城的眼泪倾泻,双睫被打湿后发颤,泪水自眼角滑落,滴落在腿上印出斑驳的痕迹来。
先生不会死。
先生真的不会离开自己了。
此时此刻的龚城才发现,原来在跨越死亡的鸿沟后,一切的细枝末节都不再足以让自己去偏执和惦念。
何况先生对自己的爱意已然泛滥,又何必再去在意先生浮于表面的拙劣表演。
明明是个说狠话的时候自己都会声音颤抖、红了眼眶的人,却还要逼着自己说着那些违心的伤人的话。
虽然现在的自己依旧不知道先生到底是为什么执意要分手,又是为什么自欺欺人的始终不愿意去承认心意,甚至用中伤羞辱和自贬的方式去拉开与自己的距离。
可以清楚的是,先生不会被疾病夺走生命,也不会再有离开我的机会。
而我也有了充足的时间去等待先生,等待着他向我迈出名为“坦白“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