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城松开陶志,陶志获得了自由就如脱缰的野马,身上发痒难耐,要不是还意识不清,都能在床上滚成陀螺。
龚城咽了一口口水,伸手触及陶志的衣服扣子,温柔的解开,逐渐袒露出陶志的胸膛。
此时疹子不再似开始时候的清晰,此时淡化了去,留下一片片模糊的红印子,犹如笔墨挥洒,将皮肤衬的更加白皙。
龚城将毛巾拧了个半干,毛巾触及胸膛,轻轻的摩挲而过,缓解了身上的痒,原本还在躁动的陶志逐渐安静下来。
龚城将陶志的胸口还有胳膊都擦了个遍,便是手指也细细擦过,仿若描摹收藏的珍宝。
龚城本意欲脱下陶志的裤子去擦拭腿部,但在手伸去陶志腰间时,不觉间红了脸,耳尖也染了温度。
龚城只好退而求其次,卷起陶志的裤腿擦了一遍。
最后只剩下后背没擦,而陶志此时正撇着嘴自己在床上蹭着背。
龚城犹豫了几息,无奈的坐在床沿,将陶志扶着坐了起来,身体无力的陶志向前倾去,头搭到了龚城的肩膀上,好似依偎。
龚城因为这忽然的接近而心跳漏了半拍,但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
龚城索性去将陶志上半身褶皱不堪的病服脱下,陶志湿润的呼吸散落在龚城的脖颈上,热浪自龚城的脖颈攀升而上,龚城脱衣服的动作便显得有些生涩。
龚城有些行动不便的够到一旁的毛巾,以一种将陶志环抱在怀中的姿势,温柔的为其擦背,陶志还算配合,此时倒是乖巧的没有挣扎。
擦到陶志的脊骨时,陶志不可自抑的一个激灵,还伴随着几不可闻的闷哼。
龚城因为耳边的这一声闷哼,心中一颤,手里的毛巾险些掉落下去。
龚城垂眸掩去神色中的晦涩,冷静下来准备扶着陶志躺下。
陶志迷迷糊糊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觉困倦难耐。
陶志垂落在两侧的双手抬起,自龚城腰间穿过搂住,然后倾身上去钻进龚城的怀抱中,脑袋则熟练的找到了龚城颈窝处那个自己埋了无数次的位置。
“小城,我不想起床,再让我睡一会儿。”
陶志嘟囔着将脑袋在龚城的脖颈中蹭了蹭。
龚城刹那呆滞,眼角一瞬便泛了红,心中的情绪转瞬便波涛汹涌起来,那些自己花了三年试图去忘记的画面,此时却显得格外清晰。
龚城神色中神伤涌现。
意识不清的先生混淆了现在和曾经,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在他赖床不起时哄着他起来的小城。
以往先生赖床时便是这样钻在自己怀里撒着娇要再睡会儿。
龚城将肺腑中的情绪抑了下去,伸手要去推开陶志,正是这时顾成秀拿着单子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陶志光溜溜的扒在龚城身上的样子。
顾成秀一时呆站在原地,懵逼的将脑袋侧在了一边。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姿势不对。顾成秀心想。
龚城见顾成秀进来,整理好表情准备将陶志放躺下,陶志却像个八爪鱼一样圈着龚城的脖子,胸口也跟有吸盘似的贴着龚城不愿意撒手。
龚城用了些劲才把他从身上撕下来。
“刚刚为了方便给他擦背所以拉着他坐起来。”龚城解释道。
“哦哦,我就说你一个人不太方便吧。”顾成秀说道。
“单子怎么说?”龚城问道。
顾成秀将单子递给龚城。
“说是鱼腥草过敏,然后饭店那边也联系了一下,说是有一道创新菜那个鱼上面淋了鱼腥草的汁。”
“就是……我夹给陶志吃的那道。”顾成秀越说声音越低,一副心虚的样子。
龚城拿着单子站了起来。
“知道了。”
“我出去打个电话处理一下今天的琐事,你在这里看顾一会儿。”
想起顾成秀近些时候一靠近陶志,陶志就遭点倒霉事这件事,龚城又叮嘱了一句话。
“尽量别离他太近,他要是醒了就喊医生,还有喊我。”龚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