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帝奥将手中的书籍换了一只手捧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与理智，“不管是虚拟还是现实，哪怕我的意志我的生命都是二进制，但自我诞生那刻开始，命运只能握在我的手中，而非简单的二进制可以论述，难道我发现世界是虚拟的就可以选择去死？”

他将目光从天才身上收回，抬脚朝着一旁的研究室走去，“看来天才也终会自扰，与庸人无异。”

星默默举手，“或许他们是在担忧程澈会不会乌鸦嘴？”

“那又如何？”拉帝奥头也不回，“我的理想终止于生命结束的时间，难道我要因为忧虑预言会不会发生而停下脚步吗？浪费时间。”

拉帝奥的身形消失在研究室之中。

星摸了摸后脑勺，迷茫道：“我感觉他生气了？”

“没有。”程澈拍拍星的肩膀，又用另一只手抓住星期日的衣角，拖一带一的朝着观景室走去，语气平静的说道：“在他把理想从进入天才俱乐部改到教化庸人的时候，天才的门槛只是他曾经的奋斗目标，并不会成为他的心结。”

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启蒙者和发明家？”

“对。”程澈应了一声，推开观景室的门的时候看着里面的牛仔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波提欧手边放着的酒瓶又看看那头黑白色交织的头发，迷茫道：“你在干什么？在我的观景室之中当个酒鬼？”

闻言，波提欧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在三位不速之客的身上转了一圈，又转回去继续盯着窗外的壮观景色。

星辰像是画卷一样展开，星光洒落让每一个恒星都变成女孩眼影中的两片一样微不足道。

波提欧仰头喝了一口气，跪坐在窗户面前将脸颊贴在窗户之上，准心一样的眼眸闪烁着，似乎是瞄准镜出现了什么意外。

程澈抬手按了按眉心，看了一眼熟练点餐下酒菜的星，自己找过来一个垃圾桶抱着挪到了波提欧的身边。

他将一个又一个外卖盒放在波提欧身旁的空地上，疑惑道：“你坐在这里惆怅什么呢？不是说要和卢卡约好了去雅利洛六号帮忙改进挖矿机械的吗？”

波提欧转头看了一眼程澈，收回目光后继续叹息。

程澈：……

喝醉了？

半人半机械喝醉了的话……会吐他一身吗？

程澈迷茫的和星对视，不约而同将脸贴在玻璃上面，保持一种和波提欧相同的视角朝着从窗外看，试图找到波提欧醉酒的根源。

一旁，星期日摘下兜帽，双手环胸冷漠的注视着两个还没喝酒就很傻的傻子。

波提欧被挡住了视线，抬手推开程澈和星的脑袋，默默叹息，“我的女儿从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色，我得多看看，以后告诉她。”

程澈默默转头，指指波提欧，“你……有女儿？”

“难道你没有……算了你真没有。”波提欧条件反射的想要反驳，却还是耷拉下来抱着酒瓶，眼神放空，“她没见过，再也见不到了。”

程澈摸了摸眉心，“那……”

程澈努力感受空气之中悲伤的气氛，摸着后脑勺想要找到缓解悲伤的感觉，但……

没感受过，他也没有经历过很多次这种失去亲人的悲伤。

“爸爸？”乌鸦挂件歪了歪脑袋，站在星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波提欧，“爸爸爸爸爸爸爸爸——零花钱零花钱零花钱——黄毛黄毛黄毛——”

波提欧反手一巴掌，“你们这群欠喵的小可爱！老子想哭一会儿都不行！迟早爱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