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离扭头看向床上的人,他睡得很沉,眉头却紧蹙着,好像被什么难办的事纠缠一样。
她看着还夹在窗缝里的纸条,起身。
应是夏凤送来的,还是得看看是什么事。
物资已临近城门,几位城内管事静候。
收起纸条,她目光愠怒,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城里那么多的事情没人能管吗?什么事就等着这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年吗?
她转身走回床边,眸光柔软温和,“阿寻,你的粥里有安神成分,乖乖再睡一会,我一个时辰后再来。”
她趴在沉睡的人耳边,小声的说着,直到看见眼皮底下的眼珠不再滚动,才扬着唇角贴了上了他的额头。
“夏凤留给你,无白暂且先跟着我,你安心睡觉,不许乱想。”
这个爱操心的家伙,连睡觉也不安分。
门被打开,外面正站着一脸焦急的夏凤,看见是凤汐离站在门后,就立刻懂了。
“公主,主子他?”
“不要打扰他,让他多睡会,一会你留在这里,谁来都不许放进去,我的令牌你拿着。”
她说完,一把把夏凤拉了进来,“先帮我一下。”
夏凤扭身关门,回头一看,凤汐离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包,里面扎着几根泛着冷光的银针。
“烛台拿来一下。”她挑了几根银针,简单做了一下消毒,然后凝神扎上脚腕的几处穴道。
夏凤双眼瞪得溜圆,公主什么时候学了针灸?
“之前跟夜老学过,我没事时也练过,只是没想到会用上。”这次属实有些冒险,不过她运气不错,脚踝没有那么疼了。
片刻,“来帮我绑一下。”又简单缠了缠,她扶着夏凤走了几步。
“我一个时辰后回来,阿寻这边就辛苦你了。”凤汐离抱了抱她,动作亲昵自然。
偏厅里等的心急火燎的众人,终于按捺不住,正想推着知府大人去找人,门外飘来一股香风。
离佑公主袅袅走来,眼神微凉,大家心头积聚的焦灼“呲”的一声灭了大半。
“众位大人真是辛苦了,为了城中百姓奔波数日,等回了雅安,离佑一定跟父皇好好赞一赞各位的丰功伟绩。”
凤汐离说的正义凛然,但听起来总觉得味道不对。
“工部来的主事大人身体抱恙,昨日又为了救我受伤昏迷,眼下有什么事众位大人可以自行决定,若大人们不嫌弃,可以告知离佑,咱们一起商量。”
她说的慷慨激昂,措辞又客气有礼,大家反而闭口不言了。
知府路砚临躬身一礼,“公主,城外的物资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