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上心里清楚帮衬的好处，只是不想我威胁皇权罢了！”赵亦恒原是不想把这仅剩的一点点亲情给消耗掉，但事实摆在这，不容他无视，“我这皇上舅舅，怕是从我父母在一起，就有打算收缴方家军为己用了。”

沈灵婉轻轻拍着他的心口，安抚道：“没事没事，给多少兵就拿多少兵。戎狄部落都是很彪悍，说不定你带的那些兵打不过他们呢？兵力损失严重，到时候不得跟朝廷要增援！”

“真敢想！”赵亦恒捏捏她的鼻头，说出担忧，“北边有常年驻守的守将，这么多人过去，损失少量察觉不出，多了定是要禀告朝廷的。”

腻歪久了，沈灵婉嫌热，自己躺到里边去了，正儿八经的聊起这事：“你不是说北边守将当年跟你父亲是至交嘛！朝着这个思路想，到时候瞧准机会啦，先斩后奏，再跑到前辈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说你父亲，讲讲你母亲。回忆回忆往昔，多半会帮你的！”

赵亦恒追着沈灵婉的踪迹，翻了半身，侧躺在她身旁：“不太好吧！”

“怎么！瞧不起女人的招数？”沈灵婉打趣，“我看不是你瞧不起女人的招数，多半是你拉不下脸！”

赵亦恒默认。

沈灵婉侃侃而谈：“你要想想你是有妻子的人，将来还有孩子。你在京都城还好，你要是远征啦，总不能让我们娘俩受京都城里其他大官后宅妇人拿捏吧！手里没点实力，日子过的不舒坦。”

“你就当是为了我和将来的孩子，怎么一想，是不是就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为心爱之人，定是可舍去面子的。但以前没想过，现在想想多少有些挣扎。

他决定再挣扎挣扎：“那要是他不吃那一套呢？”

沈灵婉大眼睛一眯，鬼点子就来：“拉他下水呗！也不要直接拖他下水，他总有孩子吧？把他最放在心上的孩子拖下水，他肯定舍不得检举你们。”

“怎么也是父亲的至交老友，这样不好吧……”赵亦恒问的声音减弱。

沈灵婉“恨铁不成钢”，摆出无所谓的样子，语气不咸不淡：“那算了，方家军就给皇上吧！反正你也不是很在意。我好歹是沈家的嫡小姐，那些个没长眼的就是心里不快和我，也不敢明着拿我怎么样。”

“就是苦了你的将士们了啊！他们可都是一直追随着你、与你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呢！以后也不知道会被分配到哪位将军麾下啊。”沈灵婉面露愁容地感叹道。

“也不知道他们在新的将领那里能否得到足够的食物和衣物供应，是否能够按时领取军饷并寄回家里养活父母妻儿......唉......”她轻轻叹息着，似乎对这些将士们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沈灵婉轻声安慰道。

说完，沈灵婉翻过身去，面朝床里。

赵亦恒则默默地向里面挪动了一下身体，手臂轻轻环绕住她的腰肢，不再嬉闹。习惯性的轻拍着节奏哄人睡觉，但脑子不由控制的想着方家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