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则是完完全全的文坛之才，立于文者之间，出类拔萃。

沈如风不好做学问，不爱理生意，但常年的游走江湖门派之间，为人机敏，在武学造诣上不容小觑，将来是要继承他外公的衣钵。

沈灵婉嘛！不同于三个哥哥，女儿家的心思极为细腻。对于人心的猜测和长远的布局远超他人。但输在年纪小，又是女子，在外面接触的少，所以应对时，总是要思虑二三。

所以沈家小一辈聪明都是不同的，但志趣方向的关系排列，应该是：沈砚和沈如风为两个极端，沈灵婉和沈墨夹在二人之间，沈灵婉偏向沈砚，沈墨跟倾于沈如风。沈砚、沈灵婉、沈墨、沈如风。

沈灵婉忽而想到一个问题，随口问：“如果有天，我跟吴嬷嬷掉入水中，你救谁？”

这什么问题？小姑娘心思多，向来话中有话，赵亦恒不解：“你跟嬷嬷怎么会同时掉入水中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沈灵婉是在无名城看到的形形色色，又听王静问她这个问题，她觉得这是无解的，转而嫁祸于她性子跳脱的二嫂身上，“就我二嫂问我二哥的，问我和她掉水里，二哥如何选择？”

“那你二哥怎么答的？”赵亦恒想耍个小聪明。

沈灵婉笑：“我说了，就会影响你的判断。你就回答你救谁！”

这是在考验他最在乎谁，赵亦恒才不上当：“以我的身手，同时救你两个是可以的。”

答案不满意，沈灵婉蹙眉：“我是说只能救一个的情况下！”

“怎么救只能救一个？”赵亦恒急了，“家里池塘就这么大，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我也能同时救呀！”

果然，王静说的对，这个问题是个无解的答案，谁问谁气。

沈灵婉来脾气了，坐起身，在茶台上拿了三颗果子，成三角之势比划着，比划着：“这是我，这是我嬷嬷。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能看到我们，但是我与嬷嬷之间隔着老远，都奄奄一息。”

“这时候，时间紧迫，你只能飞身过去救活一人！你救谁？”

赵亦恒抬眼，看小姑娘认真，肯定道：“救你！”

“哼！”见他犹豫了一息，明显的为难，说明在他心中，老虔婆与自己平起平坐，怎能高兴。

压着脾气没发火，将果子又放回茶台，嘴上淡淡的说：“我觉得日后，我还是得学会凫水，以免哪天真的让你为难！”

赵亦恒从后抱着她，头压在她肩上：“生气了？”

“没有呀！”沈灵婉有点窝火，真是自找没趣，那就讲点正事，“我先跟你讲一下，我跟吴嬷嬷呢，往日无冤，近日就这么点点仇。仇呢！也是因你而起的。”

没给赵亦恒说话的机会，沈灵婉继续：“我先说明哈！我是不会主动找她麻烦的，但是她自找没趣，就别怪我没看你的脸面了。”

声调虽是轻轻柔柔的，但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就是不悦。

“我知道了！”赵亦恒紧贴着沈灵婉的后背，差点都将她挤倒茶台了，“我会跟嬷嬷讲清楚的，以后你们少见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