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说了！”沈太傅抬手指了指边上的迎春和清夏，又看着自家孙女，心疼道：“带小姐先去沐浴，休息一番再来用膳。”

沈灵婉懂事的拒绝了：“爷爷，等我磨磨唧唧的收拾完，还不知到什么时辰呢！还是先吃饭吧！这几天在贡院就啃干粮喝水，我都想我绿梅姑姑烧的红烧肉了！”

一家子乐呵呵的，沈太傅打趣道：“小馋猫！”

“来来来，小虎也辛苦了，赶紧坐坐坐！”

丛林谦逊的等着长辈们先入座。

沈书仁主动将他按到座位上，说道：“这几天你俩辛苦啦！别拘礼了！贡院那睡不好吃不好的，你们赶紧吃，吃完就各自回房，好好收拾收拾，早点休息。”

一大家子落座后，顾不得自己吃，都在旁边见缝插针的伺候着。

“来，甜甜，这是你绿梅姑姑一早就开始打浪的，今天这红烧肉炖的一点都不腻，多吃两块。”

江氏说着又给沈灵婉夹两块红烧肉，不偏不倚的又给丛林夹了两块。

钱氏也热心，盛着汤说道：“甜甜，这个汤，是大嫂一早起来用炭火煨的鸡汤，药材是李叔叔配的，特地为你们补气的，油花都弄掉了，一点都不腻的。”

话落，沈灵婉和丛林面前，一人一碗热乎乎的鸡汤。

沈灵婉此刻一点都没有名门闺秀的样子，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汤勺，嘴里还在咀嚼，口齿不清的说道：“谢谢姑姑，大嫂！”

丛林也只有跟沈灵婉说话不拘谨，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还是有些腼腆的，跟着谢道：“谢谢姑姑、大嫂！二婶、二嫂，你们也别忙着给我们加菜了，你们也坐下吃。”

沈灵婉附和：“是呀！二婶、二嫂，你们也吃！我这盘子里的菜还没吃完呢！”

透过饭厅的窗户，能清晰的看到沈家人面容上的欢乐。距离远，听不清大家说什么，但时不时会听到小姑娘咯咯的笑声，说明她很开心。

黑夜里，一袭黑衣劲装的赵亦恒，不动声色的站在屋檐下的阴影处，看着饭桌上，丛林小心翼翼却又不露痕迹的偷瞄小姑娘，他什么都明白，心下恼怒，可又无可奈何。

这样祥和欢乐的场景，赵亦恒也只能想想而已。他无法许她一世安宁，不如就守着她的一世安宁，也挺好的。

内心无比的挣扎，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说服了自己，压下了心中的躁动。

晚膳后，各自回房，赵亦恒避开众人，漫无目的的跟着沈灵婉的脚步，远远的穿梭在无光的屋檐下、树影下、花丛间。

突然，一袭没有恶意的掌风突袭而来，赵亦恒本能的避让回击。打斗间，两人皆无杀意，便都停手了。

月光下，肖扶风开口：“差不多得了，从贡院跟到家，又在饭厅外驻足那么久，战王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被拆穿的赵亦恒并无羞涩之意，只是不语而已。

见他沉默，肖扶风上前推着人：“走吧！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