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虽是带着女儿南宫思到了位于西山的别院,里面一应物什却不比她在清芷院里差,就条件来说,并没有让她们感觉有什么落差。
心情也更好,因为在南宫宅中上面有几尊大佛,在西山别院,论地位她才是最大的。
甚至是想要出门走走,那些管事娘子看着她的脸也咬咬牙答应了。
也不知大夫人是从哪找来的女夫子,虽说学问可能比不上南宫家学里的,懂的却颇多。
虽为女子,却身有两分豪迈,甚至会骑马。
在这广阔天地间,由于自己刻意地不去约束,女儿也笑得越来越多,做的事在她上一世看来算是‘过’了,这会,她却是高兴的。
夏渺看着女儿学骑马,刚刚学会御着马小跑,见了她御马跑来,隔着些距离下了马,向她迎过来,脸上的笑比阳光热烈。
见女儿笑得这么热烈,恍惚间如当年那个少年郎。
那个时候她与长辈出门踏青,便是见到了与友人一起的三郎,她在道路一侧看着骑在高头骏马上的翩翩少年郎,想着那人笑得可真好看。
没想已经骑马而过的少爷回转了过来······
夏渺为女儿擦拭着额间细汗,叮嘱一番,对着女夫子点了点头,回屋里去了。
这日头是有些晒人,女儿是不是有些晒黑了啊。
不管是不是黑些了,来这半年,她们母女俩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
夏渺的头疼更是没有在泛,可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没见到仇人的缘故。
女儿南宫思跟着她那位懂得颇多的女夫子不得闲,总有要学的东西。
夏渺除了绣绣花,在别院四处走走看风景,闲来练两笔字,也就没什么事做。
这半年来,她每月有一日都会离开别院,前往附近的佛寺,日子不固定。
佛寺的名字叫千山寺,不若国寺出名,香火也不鼎盛,也不知那样的权贵人物为何会来。
前生也是因着朝中传闻太皇太后病重,才知那段时间摄政王安佑光在此地礼佛。
摄政王,当朝太皇太后亲子,先帝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当今的亲叔叔。
在当今不过是个六岁小孩之时,被先帝托孤的摄政王便是国朝一等一的实权人物。
只是这个摄政王不同一般人,他也不恋权,一年中一半的时间处理朝政,另一半时间人就不知在何处。
单身,直到夏渺身死,也未曾听闻过他娶妻。
位高权重、无妻,这便是夏渺为自己选的改嫁之人,她也不知事情能不能改成,自个的长相能不能诱惑到这位不近女色的摄政王。
上一世听闻太皇太后以死相逼,孝道压身,这位也没有妥协,一副要出家的样子。
夏渺拿不准,连秋霜也没告知,也就每月一次借着去千山寺捐些香油钱,熟悉一下地盘,想着到时怎么施展手段。
这个月,因着又到了夏日,夏渺有些惫懒,下旬才出了别院登山。
本就热,带着帷帽更是心焦气躁,半路歇了好几回,才又开始向千山寺爬。
到了门外,喘匀了气,照例捐了五两香油钱,和老和尚告辞,正要带着人在寺里逛逛,与两个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