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我走了,我真走了。”夏渺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寨子,心里很是不舍。
“行了,快滚。老娘还有事。”能对着那张白莲般楚楚动人、欲说还羞,让人保护欲爆棚,美到极致的脸说“滚”的,也就夏飞飞这个亲娘了。
两日前,夏渺她正在后山炼蛊呢,就被窜出来的五毒蝮蛇给咬了一口。倒下去后做了个梦,梦中在两年后,朝廷派兵攻打苗寨,欲取族中圣物,给老皇帝延寿。圣物是苗族根本,与族群息息相关,不可能拿给外人,祖训之一圣物不得离开苗疆。仗着林中的迷雾瘴气,族人与兵士周旋、于迷雾中神出鬼没间带走人命。一直这样下去,苗族自能大胜。却没想到,军队的将领直接下令放火烧林,漫天火海中全是族人的哀嚎。梦中的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边全是朝夕相处族人焦黑的尸体,最后只听到一道暗哑的声音:“遵睿王令,已烧毁苗族圣物,尔等上报时此乃苗人自焚,他们誓与圣物共存亡,明白?”
醒来后,那条蝮蛇还在原地,直挺挺盯着她。夏渺本提防着这条蛇再次攻击,不料它作出了臣服的动作。夏渺试探着捉住它,毫无反抗,这是滴(吸)血认主了?她将五毒蝮蛇带回了居所。相处间发现它极有灵性,能听懂简单的指令,复杂些的重复几次也能明白。还能号令其他毒物。是他们苗寨人梦寐以求的蛊王。她给这条蛇取名常胜。
这几天夏渺一直思索着梦中的事,想安慰自己只是梦吧,又一直放不下,最终决定出去解决这事。
试探着和阿妈说了想外出游历,没想阿妈不问缘由,直接同意。还当场写了封信,要让夏渺交给她未见过的爹。她爹是京中官员,让夏渺转去京城找他。
看阿妈不介意,夏渺看了信的内容。什么“初见心折,只想与君朝朝暮暮,奈何君心有仕途,只得成全,然多年不敢忘怀。”什么“一晃十五载,与郎君孩子已成人,未观世界之大,特托郎君看顾。”
这封有那么点文邹邹又白话的信,看得出她阿妈尽力了。
“阿妈,您和我爹当年还有这一段呢?为爱成全?”夏渺嬉笑。
“成什么成全,你可别学中原小姑娘的委曲求全,唯唯诺诺,我们苗人想要的就得抓在手里,就爱吃强扭的瓜,强扭的最甜。”夏飞飞特别霸气地教导。
“那您?”怎么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啊。
“那是因为我早腻歪你爹那个中看不中用的了,当然得让他快点滚。书生也就看着有面儿,不是我喜欢的型。”夏飞飞不屑。
额,她阿妈这几年的伴儿确实都是壮硕阳刚型的,与外面的白面书生完全是两个款。
夏渺疑惑摇了摇手里的信。“那这信?”
“就是说个好听话,能掉块肉啊。”夏飞飞翻个白眼:“你也别对你那个爹报太大期望,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走的时候,我都怀四个月了,我不说他也当不知道,让他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