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凭他个从五品的小官,哪还有资格和其他三四品的官员争这学政的活儿呢?
钱学政闻言,意识到自己和他接近不久后被便眼前的少年认出了身份,亏他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只是府学夫子,这可真是……
他不禁摇头苦笑:“不愧是能写出羁縻政策的案首,眼光竟如此敏锐。”
“大人过誉了,学生只是对徽墨有些研究,况且大人的特性如此明显,想来也不止学生一人猜出您的身份。”宋群青谦虚道。
钱学政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他的话,自己在府学里逛了那么久,认出他的只有宋群青一人,其余学子都尊称他为“夫子”。
他岔开话题:“你今日来报到,可知道自己被分在了哪个班?”
见他摇头,钱学政指明道:“府学分班并非是按照名次来,而是让学生们自行选择夫子,一个夫子只带十个学生,你来的太晚,现如今也只剩一个夫子有空的名额了。”
府学里基本都是秀才,夫子至少也是举人身份,但也有不少是贡士出身。
秀才学子们定会首选贡士身份的夫子,想必剩下来的大概率就是举人夫子之一了。
宋群青将猜测跟钱学政说了一通,果然得了个肯定答案。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报到吧。”钱学政看了眼天色,想到自己还有大量的文书还未看,只好挥了挥手催促着宋群青离去。
“多谢学政大人,那学生就告退了。”宋群青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半鞠躬拱手道别。
跟钱学政道别后,他便一路往府学的深处走去,直到见到一片竹林旁边围着一群人这才停下了脚步。
他凑近了些,凭借着身高优势将内圈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被人围着的那片地有块布告栏,上头贴着每位夫子名下的学子名单,宋群青眼尖地发现只有一张名单上还空缺着好些人。
旁的夫子基本上十个名额全部满了,唯独这位夫子手上还有四个空余的名额。
“果不其然,今年还是欧阳夫子手里没满人。”一学子笑道。
“欧阳夫子……恐怖如斯,主动选他的学子我愿称之为真正的大丈夫。”另一学子面含惧色,有些后怕地抱了抱自己。
“诶,我记得你没选欧阳夫子,怎么怕成这样?”有学子问道。
“别提了,还不是刘夫子生病了一段时间,我们这十人就被他托付给了欧阳夫子教导了半个月,那半个月简直……根本就不是人过的生活。”那学子摇头叹气。
“对了,我把这名单看了一遍,怎么没看到今年案首的名字?”一直盯着这几张名单的学子疑惑发问。
“听说他到现在都还没来报到,当然没他的名字了,不过新案首这回可惨咯,只剩下欧阳夫子能选。”另一学子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