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段杨吟霜始料未及，最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自从眼睛剧痛后，她心里似乎和狐狸拟灵共感了一般。

狐狸拟灵正在以她的角度想道：【人不会无缘无故自戳双目，可我为什么要自戳双目？因为我灰心，绝望，死亡包裹了我的心。】

【我痛吗？】

杨吟霜好痛。

【痛为什么要自戳双目？】狐狸自问自答，【因为痛无关紧要，因为我追求痛。

【因为我不想活了。】

狐狸想完，杨吟霜的心情彻底跌入万丈深渊。

清心石没用了。

杨吟霜什么都看不到，头皮忽而剧痛，是晚拂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

晚拂的吐息喷在杨吟霜脸上，“短短几年，当初的小小村女，如今倒是出息了，修为来到至心期，缠绕术都能玩出花来。”

“可是，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晚拂提起了死，杨吟霜心中就越发想死，甚至不想再抵抗。

晚拂提着她的头发，杨吟霜整个人跌落在地，被晚拂在地上拖。

“Duang！”

“好特别的王虫。”听得出来晚拂很惊喜，随着“DuangDuang！”两声，王虫似乎在不断脱手。

晚拂似乎不耐烦了。

“噗呲！”

温热的血液溅到杨吟霜脸上。

【嗷！】王虫在哀嚎。

“……”

颓靡的杨吟霜意识到什么：晚拂将王虫的尾端捅了个对穿。

杨吟霜被拖着，身体在地上摩擦，她却顾不得疼痛，伸直手臂奋力一摸，摸到肥软的王虫，以及它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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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王虫在哭。

晚拂一手提着杨吟霜，一手借着刀提着王虫，正在朝元辉盛藏身的地方走去。

杨吟霜摸到王虫的血，手指瑟缩的缩了起来，她怕碰痛王虫。

事情哪里出了问题？

她怎么就想死了？

杨吟霜的脑海清明了一丝，可还是浑浑噩噩摸不着重点。

她有清心石的……

杨吟霜垂着脑袋，整个人灰头丧气。

怪不得她，是她自己不想活了自戳双目……

【呜呜呜呜呜……】王虫还在哭，哭得杨吟霜心都在痛。

杨吟霜动了一下，抓她头发的力道顿时变大。

疼痛反而让她清醒了一丝。

她为什么会中招呢？

杨吟霜开始思考。

好像……是她认为狐狸变化出来的脸是她的脸开始她就中招了……

可是那就是她的脸啊。

所以她中招了啊。

那不是她的脸。

杨吟霜洗脑自己，就算那张脸是自己……不！那张脸不是自己的！她仅有且唯一的只有自己脸上这张脸。

狐狸变出来的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她沾边？

杨吟霜眼前透露出一丝光线，神识能看到离她最近的晚拂了，还有趴在晚拂肩头上，一脸狐狸样的狐狸。

嗯？

她好了一点。

狐狸的眼睛在死死瞪着杨吟霜，可不起眼的小王虫开始在它毛发里吐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