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吟霜三人并没有再次见识到东海的覆灭。

相反，她们看见的全是东海的美好。

当杨吟霜三人回到现实，站在干涸的东海时，都还无法回神。

“说要找东海圣女爱东海圣子的证据，可是……”相如哀叹的蹲下身来，“我这下相信你们的话了！”

他绝望道，“但是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怎么办啊！东海圣女未曾爱过东海圣子，我们又如何找到她爱人的证据啊！”

“没有爱过，那就不找了。”杨吟霜仰头望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什么意思？”

方玉灵道，“强者不该耽于情爱，东海圣女对你另眼相看并非是因为你的运气，而是你早就看破了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东海圣女不是不够恨，也不是因为经历生死和岁月更迭后，恨意减弱。”

“而是——她恨得不对。”

“恨得不对？”

方玉灵看向相如道，“你还记得最开始你的幻境，还有她说的话吗？”

“她认为你的幻境重于她的幻境。”

“我的幻境……我不就是梦到我想成为商人但是却没有成功……”相如顿住，不可思议的看向杨吟霜。

“所以，大胆点吧。”杨吟霜望着天空道，“我们大胆点，您也大胆点。您不爱东海圣子，所以他在你面前焚烧而死，你并没有多恨。”

地面开始震动，海底裂缝变多。

“如果不恨，我这么多年的怨气和恨意又算什么！”

东海圣女的声音响彻每个地方。

比起之前，她现在的声音极有威慑力。

可杨吟霜却大胆至极道，“那您不爱，又为何要装作爱东海圣子百年千年甚至万年呢！”

大地的震动猛地停了下来，一点过度都没有。

杨吟霜放柔了声音道，“所以圣女大人，您不爱圣子大人，您又会有多恨烈火精灵呢？”

“不！”大地又开始震动起来，“我恨他！我恨他！”

“当然，您当然恨他。可不是因为他在您面前烧死了圣子大人，您才恨烈火精灵。”

“巫精灵说您的恨意不够强烈，是因为您不明白您为什么恨。若是弄明白您为什么恨，您自然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东海圣女无声出现在三人面前，披头散发的不耽误她的美丽，可是能看出她的疯魔。

“东海祝福的爱不可更改，我怎么可能不爱他？挚爱之人身为水龙却被烧死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不恨！”

“祝福再好，也控制不了人心。”杨吟霜道，“我的幻想是在意的人死在我面前，相如的幻想则是他的梦想付之一炬。”

“圣女大人，您最恨的不是烈火烧死了圣子大人，而是因为圣子大人的死间接导致东海干涸，您的东海，您的家乡不复存在！”

“毁了您家乡的人，您怎么可能不恨！您恨烈火精灵不是因为他杀了您的爱人，而是他毁了你倍感珍惜的一切！”

“我的家乡……和我爱他分离不开。”东海圣女喃喃道，“东海的覆灭……就是因为我不遵祝福，不爱丈夫……”她在干涸的东海中跪下，状若疯癫，“于是祝福反噬，东海覆灭……”

“是我害了东海！”

“东海是因我而覆灭！”

事情一下子有了转折。

杨吟霜便明白了东海圣女不敢承认自己不爱东海圣子的原因。

原来她认为，除了烈火精灵之外，覆灭东海的人还有她。

或许……东海圣女还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