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觉得阿比斯在明知故问。
她很想对阿比斯发脾气。
可余光却看见,几只崽崽们正趴在篮子边,安安静静地翘着形状不同的尾巴,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
那懵懂无知的可爱小模样,实在是让人心软得不行。
就是不知道听得这么认真,到底能听懂多少。
短暂地因为崽崽走神,顾西深呼吸一口气:“你还不奇怪?忽然把肤色换得和赤炎一样,刚才我在挑衣服的时候,你盯着许棉看半天不愿意出去。”
“还有,现在问我许棉的事情,听着又在笑,不奇怪?”
阿比斯听完顾西的话,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忽然涌上心头。
他换肤色是觉得顾西喜欢,看着许棉是觉得许棉有问题,问许棉情况在笑……是因为想到了顾西之前的模样。
可顾西只把这些归结于他很奇怪。
阿比斯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瞳孔缩小下半身变成蛇尾。
蛇类兽人,一旦眼睛和身体一起变化,就是求偶的征兆。
但阿比斯觉得这样可能还不够明显,他抓着顾西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你曾经看着赤炎的身体口干舌燥,我改变肤色,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体不比赤炎的差。”
“顾西,当初签订协议是我的问题,你……你能不能……”
阿比斯很想说,能不能把他当成真正的雄夫。
却又觉得顾西那么讨厌他,绝对不可能同意。
或许顾西还会像之前那样,说些嘲讽他的话。
阿比斯不想承受那样的打击,于是改口道:“你能不能……对我态度好一些,一点点都可以,哪怕把我当成许棉?”
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顾西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阿比斯的额头。
“阿比斯,你发烧了?”顿了顿,她瞥了眼阿比斯的蛇尾,补充了一句,“还是你发情期要到了?因为之前那一次食髓知味想要精神交合?”
“可协议上写了,你不需要我做那些,这样,我让人给你送抑制剂。”
阿比斯完全没料到,他承认自己问题以后,竟然会从顾西嘴里得到这样的回答。
顾西的手放在他的腹部,眼里却没有对他的任何情意。
顾西……不喜欢他。
哦,忘记了。
顾西刚才说了,他们互相讨厌。
就算他现在承认错误,就算他乞求顾西,顾西对他也只能这样了。
一种无力感,将阿比斯完全侵蚀。
正如当年,他捧着精心制作的手链,想要送给雌母,雌母却说她不喜欢蛇兽人,让他死远一些,不要脏了她的眼睛。
明明是雌母先看上父亲,趁着父亲发情期时将父亲标记。可得到父亲以后,却又解除标记,任由父亲病逝。
或许顾西也这样。
顾西也瞧不上他,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已经让顾西彻底讨厌他。
就好像他努力做到最强,也得不到雌母的一句喜欢……
雌性,果然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