裨将接着道:“末将刚刚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她呼吸平稳,步履稳健,并非短寿之相,她分明是来博同情的!”
霍云难得多说了几句:“她父母双亡,柴家又群狼环伺,若不示弱让姑姑和姑父多一些照应,日子岂不是更艰难?”
裨将惊了:“将军也听出来了?方才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和王妃?”
霍云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她既知我的难处,我也该知她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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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吟一回到柴家,柴子安已然等在她的秋韶院里了。
他并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中年妇人,在院里赏花品茶。
那中年妇人穿着半旧的衣裳,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连茶都不敢上桌喝。
那年轻男子一见周晚吟,便放肆的打量起来,口中喃喃道:
“果然是江南女子,香腮似雪,弱柳扶风,杏眼桃腮…”
“住口!”采莲怒斥道,“这位公子是失心疯了么,说的什么浑话。”
她一个丫鬟,也听出这话实在是轻薄孟浪了。
周晚吟并没有失态,而是冷冷的看着柴子安:“表哥这是从哪里招来了个醉鬼,闯到了妹妹院里,就凭方才那番话,告到京兆尹那里,判一个调戏良家妇女,也不为过了。”
柴子安似乎是忘了两人先前的不快,和和气气冲她笑道:“赵兄是我在书院的好友,与我意气相投,他只是说话孟浪,人品最是老实正派的,也最怜香惜玉。”
赵兄?
莫非这就是那京城大名鼎鼎的永昌伯爵家的风流公子赵然?也就是柴惜君的未婚夫。
哦,前未婚夫。
三个月前,这位风流公子养的外室生了个儿子,被柴家知道了。柴家不肯女儿受委屈,同赵家大闹了一场,把这婚事给退了。
“老实正派?”周晚吟笑了,“表哥说的是他夜宿青楼流连忘返,还是他唐突无礼?”
赵然脸上不好看,尴尬的张了张口。
柴子安道:“妹妹这话就错了,赵兄是男子,天性洒脱浪漫,所以多情,是世人不理解他。妹妹这样有才情的女子,怎么会不懂他?”
周晚吟:“???”
懂他什么?
懂他嫖娼赌博,懂他养外室通房小妾一大堆?
“子安少爷,什么多情才情的,我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人,你这样把一个外男带进来于理不合,还是请回吧。”采莲再忍不了,呵斥道。
柴子安道:“哎呀,我来是有正经事儿呢,我这赵兄最是风流多情,妹妹也是顶顶有才情的女子,我看啊,正是匹配呢。”
“匹配?”周晚吟惊了,这人竟然是给她做媒来了。
柴子安和气的笑道:“论家世人品,样貌才情,赵兄哪里配不上妹妹了?”
“哪个男子不有些贪花好色的毛病,他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妹妹怎么能怪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