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找他联络感情的,怎么反倒像是来特意堵他的呢?
周胜在门下回头看了一眼,咬咬牙说道:“快去吧!”
……
陆珈和刘喜玉在铺子里坐了半宿,各自派了无数拨人前往江边查看汛情,前半夜倒还好,江水什么时候开始涨快了?长到什么水位了?泛滥情况如何?俱都十分精准。
可到了后半夜,官府竟然不让人靠近堤岸十丈以内了。
住在十丈以内的百姓,都得留在自家不得外出。
陆珈他们回不去了。这状况之下也不想回去,所以就留在铺子。
但她们不明白,因为大家行动的及时,洪水并没有漫出堤岸,他们这些参与筑堤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前往江边探视?
“就说是县令大人亲自下的令,如今连进出县城的城门都已经关闭了!方才知府大人派遣人员过来增援,也是进城之后就不得出去。”
李常忙活了一夜,浑身上下已都是泥泞。
“城门都关了,那谊哥儿他们怎么回来?!”
陆珈不禁起身。
“姐!”
陆珈声音刚落,门外就已经传来了谢谊高亢的嗓音。
紧接着他和何渠一前一后地奔进来:“我们回来了!”
二人衣裳下摆上也是让泥泞给覆盖了,一双鞋袜更是看不出颜色。
“上游是什么情况?”
屋里三人齐声问出来。陆珈还顺手递了两杯茶。
“两条水系的闸门都开了!”
谢谊还在上气不接下气,何渠便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起来:“闸门底下有齐腰这么深的泥沙,乍一看是被冲开的。我们保险起见,找到了当地的河工下河查看,最后在水底发现了完好的麻袋,并且咱们开合处也是新的印记。”
陆珈道:“两处都是如此?”
“一模一样!而且我们还查看了四处的山塘,这几日连日暴雨,山塘的水的确是满的,却没有一处是决堤的,如果说暴雨的雨量足以冲开涟水涓水两道江闸,无论如何也会有一部分山塘被冲开!”
“山塘没毁就很不对劲了!”刘喜玉凝眉看向陆珈,“这摆明了是人为所致!
“我说这个季节怎么会突然有洪水,合着背后还真的是有人作妖!”
她砰的拍起了桌子。
陆珈神情绷紧:“可即便确定了是人为所致,到底又是谁在背后作妖呢?”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有何渠眼望地下若有所思。直到身后夜空里隐隐传来几声尖哨,他双目才倏地亮起……
刘喜玉深吸气:“敢做下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背后一定有很大的目的。这恐怕不是平常老百姓会做的。”
陆珈来回走了两圈,说道:“假若今天夜里防备不及,洪水冲刷下来之后必定往两岸泛滥,沿岸的稻田势必颗粒无收,刚刚稳下来的米是又要面临波折,而原本可以改善处境的那一部分农民又得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