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众弟子立时看向了冷灵秀,脸上都是好奇之色。熊虎更是呵呵傻笑,道:“还有此等神通之人,那还不赶紧前去瞧瞧,兴许还能问问吉凶祸福。”白如冰等也有此意,一个个都急着上山去找那神算子。
这个时候,冷灵秀却连连摇头,随即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神算子虽然算无遗漏,却也不是有求必应的,这位高人自有他的规矩,此人早就言明,百年之内只能泄漏三次天机。因此若想得此机缘,那免不了要争个你死我活,何况此事也没那么简单,若是没有稀罕之物,神算子是不会开口泄漏天机的。
这下众弟子都听明白了,熊虎不禁连连摇头,心知自己实难有此机缘。燕于飞这时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冷师叔,若是如此,那神算子多半是漫天要价,此人恐怕绝非善类。”此言一出,众弟子立时点头,她们也正有此意。
冷灵秀摇了摇头,道:“若是并无所求,那又何必求人。不过既然来了,不妨前去看个究竟。”说话间,便沿着陡峭的山路而去。众弟子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这时心中确是各有所思,不知不觉中,眼前突然奇峰突起。
此时便见冷灵秀纵身而起,当先奔着峰顶而去,燕于飞等急忙追了上去。一炷香的时辰后,只见眼前四四方方,犹如平地一般,但四周却是云雾缭绕,仿佛身处仙境。
伊冉冉突然抬头望去,嘴里说道:“莫非此处便是飞仙台,只是这世间又何曾还有仙人。”此言确实不错,众弟子也都想到了此处。就在这时,忽听有人笑道:“哈哈!又是一个凡夫俗子之言。”说话间,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只见来人一身蓑衣,手持鱼叉,腰间挂了个竹篓,只是脚上却无一物,这竟然是个光脚的老鱼翁。
那老渔翁一落地,便将手中的鱼叉收进了乾坤袋,原来此人竟是依仗此物从天而降。冷灵秀只是看了此人一眼,脸上还是神色自若。众弟子却是面露愠怒,显然是这老渔翁一开口便得罪了人,只是碍于此人的一身修为,不愿招惹麻烦。
这时又听到了峰下有人呼喊,几息后,便见一个少年急匆匆的到了近前,此人也是一身蓑衣,显然和那老渔翁是一伙的。
果不其然,那少年冲着老渔翁抱了抱拳,道:“淳于翁师兄,何必如此匆忙,即便早一步到了这飞仙台,那又如何,若是一个不慎,坠了下去,那倒是真的落魂了。”
那老渔翁一听此言,立时面露愠怒,只是嘴里却道:“云鹤师弟,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想必结丹之日可期,到时候师尊定会大喜。”
这显然是口不应心之言,万剑宗的众人立时便听明白了,只有那云鹤还是一脸的得意,只听他笑道:“那是自然,我云鹤一向出类拔萃,纵然入门时日尚短,日后定是师尊的衣钵弟子。”
原来这是两个互相斗气的同门,这老的口不应心,小的更是咄咄逼人,只是如此的不顾脸面确是少见。这时那云鹤看向了万剑宗的众人,目光转动,最后落在了白如冰身上,随即笑道:“诸位还请恕罪,我那淳于翁师兄一向出言庸俗,他本是北海一渔翁,若非师尊传法,此时恐怕早已老死。”
冷灵秀眉头一皱,心知这一老一少二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当下默然不语。白如冰见师父不愿搭理那云鹤,立时猜到了其意,当下也是默不作声。可是一见云鹤嘴里喋喋不休,她的脸色顿时不悦,当下呛声道:“这位道友,多谢好意,就此谢过。”说罢便连连后退,显然是不愿再多说一句。
但那云鹤却还不识趣,立时上前数步,道:“在下乃是北海鱼鲮岛门下弟子,从小便拜在北海尊者门下……”
“云鹤师弟,不可多言,切莫忘了师尊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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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翁突然插嘴道,言下之意是怪罪云鹤口无遮拦。不过出乎意外的是,却听此人又道:“我鱼鲮岛乃是与世无争的清静所在,各位自然鲜有耳闻。我这师弟更是涉世未深,恐怕一时也难以说清。”
看着这师兄弟二人各自不服的神情,众人顿时都乐了。伊冉冉尤其心喜,那淳于翁先前可是出言不逊得罪了她,此时自然更愿意见这二人互相抬杠。
众弟子都没听闻过鱼鲮岛,但冷灵秀确是早就知晓,这时自然不敢怠慢,当下淡然道:“原来二位是北海尊者门下,那可是稀客。听闻北海一脉的修士向来与世无争,不知今日来此有何紧要之事。”
“这……”
淳于翁顿时一脸的犹豫,嘴里也是吞吞吐吐,云鹤却甚是干脆,抢着道:“既然到了忘情山,自然是要见一见神算子,我等有要事……”
“住嘴,休要胡言乱语!”淳于翁突然厉声道,此时一脸凶相,双眼狠狠瞪向了云鹤,显然是怕他说漏了嘴。云鹤这时急忙闭嘴,只是这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眼神中甚是不善。
冷灵秀不过是一时好奇,并无意打探这二人的隐秘,此时一见淳于翁如此的谨慎,便知他们二人定是奉命前来,当下笑道:“二位道友自便,我等就此告辞。”说罢便顺着来路而去,众弟子纷纷跟了上去。这个时候,忽听云鹤大喊道:“各位道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不妨留下出处,在下日后定当前来相见。”
一听此言,众人立时脚下不停,几息间便到了半山腰,此时又见几道身影迎面而来。定神望去,便见六个道人疾步而来,为首那二人更是眼熟,没想到,会在此地又见到李无痴和赵无贪这二个无耻之徒。
刹那间,双方已然近在咫尺,李、赵二道这时也看清楚了身前之人。一时之间,二人都是一愣,随即便双双抱拳,满嘴都是客套之言,似乎早就忘了当日那无耻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