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还奇怪呢，怎么上学的时候妈总叮嘱我别碰足球，原来是这个原因。”

宋晏宁说：“你是家里最小一个，妈当年生你的时候又经历了千难万险，所以才会事事小心，有什么拿不准的，都要找大师问问。”

“大师？”明启撇撇嘴，“妈找来的那些大师，真正懂门道的恐怕没有几个。一多半都是冲着妈的钱财来的，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哄她拿钱罢了。”

“就拿你和钱维朗的婚事来说，妈和爸请来的大师各个都说你们八字相合，若是结婚成家，定然能恩爱无比，白头偕老。”

“结果呢，钱维朗养在外面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最后甚至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还让那些女人跑到你面前来，逼着你和钱维朗离婚，还他自由。”

提起钱维朗，明启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下去。

“反正我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包括妈奉若神明的那个俞小姐，在我看来也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这些人随随便便说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说穿了也就是赌这些事在未来发生的概率大小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

宋晏宁静静看他，嘴唇微不可察的一勾，缓缓的笑了笑。

“明启，我总觉得——你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吗？”

明启慌乱地错开视线，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也不自觉搅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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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你又开我玩笑。我又没胖没瘦，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吗？”

宋晏宁微哂，“我不是说你外表变了。我是觉得你比以前长大很多，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你别紧张，我可不是在批评你，是在为你感到高兴。说明我们明启也能独当一面，慢慢成长为像大哥一样，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明启愣了愣，下意识反问道：“四姐，难道你打算常驻这边，再不接手香江那边的生意？”

宋晏宁没有瞒他，半开玩笑地说：“我暂时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这里面也有赌的成分。要是将来赌输了，可能还得垂头丧气地回香江去。”

“赌？”

明启不理解，“你赌什么？赌这边的市场好坏？”

“不是。”

宋晏宁摇摇头，正色道：“我在赌香江的未来究竟归谁所有。”

“这一年以来，人人都在紧盯英政府和大陆政府的动向，为的就是在将来出现意外时能够及时抽身，将资本转移出去。”

“一旦大陆政府谈判成功，资本动荡导致大量资金出逃，香江经济必然会遭到重创。到时候所有人只有两个选项——要么转移资金去外谋生路；要么留在香江共沉沦，看自己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短短几句，明启已经明白宋晏宁的想法。

他眉心微蹙，凝声道：“可是四姐，就算你赌对了，爸应该也不会想把资本重心转移到大陆这边来。他在香江经营了那么久，肯定不会说放手就放手。”

“而且这边的发展目前也才刚开了个头，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适不适合资本进场。”

宋晏宁坦言道：“明启，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爸放手。而且我也清楚爸的性格，他绝不会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这边的市场上来。”

“我之所以让你去接手爸的地产项目，为的就是在将来经济动荡时，你的手里能够握住足够多的地皮和在建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