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大家一起坐在北院堂屋的会议桌前喝茶,已经成了刘府每日的惯例,有事的时候大家谈谈事情,没事儿就一起安安静静的喝碗茶,然后各自去休息。
只是今天的桌前会议来的仓促,待大家全部都到齐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看着因急着赶路而满脸大汗的司徒逸冬,以及明显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了起来的四位老先生,梅香心里不禁一阵感动。
再次望了一眼王太医端着茶碗微微颤抖的手,梅香从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何德何能拥有了这样一群全心全意为她的朋友。
看着焦急的把他们全部聚过来后,又久久不说话的梅香,司徒逸冬抹了一把脸额的上浸出来的汗水,又转头看了看满脸官司的褚泽铭和凤以臻,好奇的开口问道:“香儿妹妹,出了什么事儿?在这个点儿把我们全部喊回来?”
大家闻言全都抬起了头来,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梅香身上。
“这是今天刚刚收到的都城来信,大家都先看看再说。”梅香转头迎上了大家的目光,然后把一直握在手里的信递给了坐在自己左侧的司徒逸冬。
今天美妇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同梅香他们一起坐在会议桌前,而是坐在了自己一贯的坐位上,端着茶碗同陈嬷嬷一起静静的看着梅香等人,内心里想给女儿在这里镇镇场子。
司徒逸冬快速的看完信,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梅香,又低下头去仔细看了一遍后递给了自己左侧的王太医,然后陷入了沉思。
梅香的目光一直随着这封信的传递而不断的在屋内不同人之间移动,直到这封信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而期间无一例外的收到了每个人惊讶的目光。
“香儿丫头,老夫都不得不佩服你们这群年轻人了呀!”王太医感叹道,抬头揉了把脸,努力想把脸上的疲惫和同心里的震惊一起抹去。
屋内除了褚泽铭、凤以臻等四个年轻人外,王太医这话道出了他们的共同的心声,比起信上的消息真正让他们震惊的是梅香他们对形势的预判力。
去年的时候,梅香等人根据心里那道隐隐约约的预感,就已经提前给都城送去了消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整个刘州府都在为这场未知的战事做各项准备工作。
说句实在话,他们虽向来对梅香的颇为重视,在商定后也会保质保量的去尝试去完成,但是这次的事情,他们心里一直在打鼓,觉得为了一个隐约的感觉就这么大张旗鼓、劳师动众的去准备,着实有些小题大作的意味。
而这封信里的信息,让他们一纠结的心定了下来的同时,也越发的佩服梅香等四个小辈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能力,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的行动没有因为心里的疑问而打折。
“师傅,您这话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只能说我们有些初生牛犊不放虎的莽撞罢了。”梅香笑着回道,同时自己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莽的好,莽的妙。”窦大夫这里右手狠狠得拍着自己的大腿插话,“还真当我们堂堂皓月王朝真能被一场大雪就给压趴下了?还想来趁伙儿打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