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回 来护尔偷营是投营
铁枪大将来护尔从内心里头对大隋王朝还是忠心的,只不过家逢大难,不得不回齐郡。但现在,在外面传扬的自已然成反贼了,想要复回大隋,得找一个机会呀。正在犯愁,听到信儿了,说大隋王朝派大军要来打齐郡。领兵带队的乃是皇上的老丈人叫张大宾,另外加上北海刺史裴仁基。铁枪大将来护尔一琢磨:这可是个好机会。他们围打齐郡,那不好打呀,齐郡城高池深、有山有水,很难一时半时打下来呀。如果说,我这个时候能够倒反齐郡,那不正是一个复归隋朝的好时机吗?于是,铁枪大将来护尔这些天就没闲着,收揽自己过去的亲信,毕竟自己当年在齐郡也是监军呐,也有个三亲四故的,虽然后来自己被唐弼夺了兵权,但现在划拉划拉,怎么着还能够划拉到千把来人儿吧!他还挺自信。
就这样,来护尔开始在齐郡工作了。划拉来、划拉去划拉了十多天,这么一数啊,嗨!跟自己一条心的、铁心跟随自己再回归大隋的不到五十人!很多过去自己的老部下一听,什么?要我们跟着您再回大隋?都只嘬牙花,不置可否,“这个……那个……哎呀……”
来护尔一看:“怎、怎么了?这是唐弼给了你们什么了?给了猪油了,蒙了心了?怎么放着大隋不投奔,你们非得在这里当反贼呀,啊?唐弼有什么好的?弹丸之地的齐郡,你们知道不知道,大隋天兵将至,你们现在还不该改弦易张,等到天兵来了,玉石俱焚,你们一家满门全是反贼!明白不明白?!”
“哎……”这些人意意思思、哼哼唧唧、腻腻歪歪。反正没几个跟随来护尔的。
来护尔一看,这不行啊,划拉十多天,没划拉到五十人,这还起什么事啊?哎呀!来护尔就犯了愁了。
正在这时,消息传来,人家隋军已然从北海郡正往齐郡这边开呢,不日就到达齐郡,一场战争是迫在眉睫呀。唐弼为此召开了好几次紧急会议。每一次人家开会,唐弼都会把铁枪大将来护尔叫到王府商议。王府?啊。齐郡刺史衙门改王府了。
铁枪大将来护尔也想看看唐弼到底怎么对付隋军,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所以每一次他都参会,但是来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语不发,光在那听着,让他发表意见吧,“啊……嗯……哎呀……我呀,就是一介武夫,对军事之事不甚明了啊。呃……唐公啊,你还是问别人吧。”他也不喊唐弼什么济南王,唐弼也不是刺史了,只能尊称“唐公”了。唐弼微微一笑,也不介怀,反正是每一次都把你叫来,对你表示尊重。
这一次,唐弼又把铁枪大将来护尔叫来商议对策了。来护尔一琢磨:不日,隋军将至。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不抓住这个时机,真地打起来,那我可真就成反贼了呀。嗯,干脆呀——干脆我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吧,我试试。如果唐弼也肯于采纳,嗯,我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在开会的时候,铁枪大将来护尔这一次没再沉默,走出队列是插手失礼:“唐公!”
“哦?”唐弼一看来护尔出来了,“来将军,你有何话说呀?”
“唐公啊,承蒙您一向对来某如此厚爱,来某无以为报啊。现在隋军将至,我听说了,统兵带队的乃是当今皇上的老丈人,叫什么张大宾,出身市井,而非行伍,是个不懂军机之人。虽然有裴仁基这样的老将。但是,两者未必相合呀。他来我齐郡,远途跋涉。我想请求唐公给我一支人马,等待隋军到来,来某带着这支人马夤夜之间前去偷营,必获大胜!不知唐公意下如何?”
“哦?”唐弼一听,眼前一亮啊,眼泪好玄没出来呀。怎么?特别感动啊。你看看,要么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是石头的。哎,就算铁石之心,我用如火之热去温暖,迟早有一天能够给他捂热了、捂化了。这来护尔就是一例!我对他如此尊重,一点儿不负他呀;不为我所用,我每个月照样给他开饷,一点儿不比大隋朝的低呀;有什么热闹事、喜庆事了,还会给他发奖金;军机大事从来不背他。你看看,现在把他给捂热了不是?主动地投靠我了。“哎呀……难得来将军有此计谋啊!甚合孤意!”他也称孤道寡了。“我就想着等到隋军一至,晚上派一员上将领着一支人马前去劫营,虽不至大获全胜,必将挫败隋军锐气。可惜呀,我看了看满营众将,无一员将军之勇可胜此任呐。孤王正在犯愁,来将军主动请缨,真是孤之大姓也!这么着,来将军,您准备隋军到此想去偷营,带多少人马呀?”
“啊……”来护尔心说:多多益善呢。你把所有人马给我才好呢!但不能这么说呀。怎么?哪有说偷营带那么多人马的。偷营就得是轻骑队,机动性强,战斗力猛,人不在多在于精啊。所以,你不能够狮子大开口啊。另外,要太多兵马,也怕唐弼怀疑呀。“呃……唐公,您看着给……”把这球踢过来了——您别对我怀疑呀,我没二心,该给我多少兵马,您看着办,。
“嗯……”唐弼手捻须髯琢磨了一下子:“兵贵精而不贵多。我看呢,给你三千兵马,如何?”
哎呦!三千兵马!那可真不老少啊。而且都是精兵,都是骑兵,就等于三千匹马呀,那还了得呀?!
“哎呀!多谢唐公信任!”
“哎——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也!咱们是兄弟呀。我不光派三千人马给你,我再派几员将归你调配。”
“呃……”来护尔说了:“唐公,我怕这兵不熟,将也不熟啊。呃……您看看,过去跟着我的有几个老部下,让他们这一次跟着我做我的偏将、副将带着军卒杀奔隋营,不知可否,唐公?”
唐弼连呗都没打,“太好了!你原来的部将用着得心应手。来将军,您放心。唐某用人不疑,是疑人不用。既然用来将军,我百分之百相信来将军。一切,来将军自己看着办,你自己安排,最后把名单报给我,也就是了。”
“啊——多谢唐公!”来护尔高兴坏了,心花怒放。心说:唐弼呀,嘿!你可算中了我的计了。
那接下来就再商议细节了。
唐弼说了:“来将军,这隋营啊,其他将军不足为惧。唯有一个叫做银锤太保裴元庆的,就是裴仁基的三儿子。我们这几天开会也不时提到他。据说这个孩子有一膀子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啊,他的力气好像不次于将军你呐,千万不可大意。按理说,你去偷营,我应该再派一拨人马紧跟着在你附近。你偷营成功了,这支人马往里杀。但考虑到隋军这一次五万多大军呢,虽然他咋咋呼呼称十万。但是底细咱已然摸清楚了,也就是五万多。其中来自北海的也就三万多,剩下的两万多都是旁边的郡县。这些杂和军刚刚编成,连练都没练,就拉到咱们齐郡门口了。但甭管怎么说,那也是五万人呐。这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你这三千人马杀进去,只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能杀多少杀多少。可,万一那银锤太保裴元庆发觉之后率兵来挡——寡人并非担心来将军您不是这银锤太保裴元庆的对手,我只是在说,一旦他出来抵挡来将军,双方一对峙,咱们还是力量悬殊啊。那这时,即使外面有援军也无济于事,起不到太大作用。所以,对于这一次夜袭隋军,我觉得它最大的目的是打击隋军的士气。当然,一战能成功最好了。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我的意思您杀一阵子点完火,一见银锤太保裴元庆他们杀将出来,您不必恋战,赶紧领着队伍撤回齐郡。我把东门给您开着,吊桥暂悬。等到您来到吊桥之下的时候,立刻放下吊桥,三千人马比较机动,他的速度比较快,进到我齐郡,再吊桥高悬,把这银锤太保裴元庆拦在桥外头,他也进不了齐郡,咱们这一仗大获全胜啊!不知来将军以为如何呀?”
“嗯!可以!”来护尔一听,真是心花怒放啊:“我这后计都被唐弼给我安排好了呀。原来,这来护尔只想着我以偷营为名骗一拨人马。其实,我哪是偷营啊?我是投营去了!我直接地投奔隋营了!把这批人马也作为见面礼进献给隋营、进献给朝廷,我也恢复我的名誉。但是,现在唐弼又给我留个东门,那我呀——嘿!不但是投营啊。干脆,我到人家那里联合隋军,我是假装大胜,带着隋军返回来,让齐郡放下吊桥,我杀入城中,这一战可把齐郡复夺呀!那我就建立大功了!太好了!”但是,来护尔想到这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啊。怎么?觉得自己欺骗了唐弼:“唐弼这个人,在最近处起来不错呀。尤其对我非常礼遇,人家还想着给我留门呢。而我却利用了人家这一点,反倒是把人家的城给夺了。哎呀……有点儿不太仗义。但没办法呀,唐大人,对不起你了啊!大不了,到时候,我把你偷偷放走,不要你的性命也就是了。我毕竟还是大隋的臣子,在忠义面前,我只能取忠了,而不能取义了!哎,就这么的吧。”他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