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新作物的推广,往往非常困难。
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稻桑之争。
原本种稻子的区域,官府让百姓种桑养蚕,百姓非常抗拒,政策推行中遇到诸多阻力。
即便玉米、番薯之类的高产作物,在初期时,也一样推广困难。
因为农民穷怕了,也饿怕了。
粮食关系的不仅仅是利益,还有生死。
以稻改桑不出意外还好,但凡出一丁点儿意外,农民都只有死路一条。
上辈子世界里,苏联曾经号召全国百姓种玉米。
结果,直接摧毁了苏联的农业,也埋下苏联崩溃的隐患。
同样是上辈子世界里,各种专家教农民致富经,让农民种花、种菜、种果树,最后也是一地鸡毛。
华夏大地上,每个省份都有自己的特产农作物。
这就是根深蒂固的“种植传统”。
所以,岳川通过土地庙推广新作物,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让新作物全面铺开,成为所有百姓争相追捧的对象。
这种成果,无论古今中外,都是独一份。
究其原因,除了这些种子确实高产,更重的是土地庙的影响力。
深入乡村、深入人心、深入田间地头,更深入每个人的生活、劳动。
岳川的“造物”还在继续。
自然界中存在的每种作物,岳川都抄袭一遍。
然后选择其中适合普通百姓的作物,通过土地庙推广出去。
最开始的时候,岳川很是慷慨,直接一小布袋,或者一个小罐子。
每个村子只有一个幸运信徒获得。
后面信徒们见到有利可图,全都过来卖力的磕头。
岳川变得抠门起来,种子都是按粒发。
百姓们热情更高了。
这意味着,只要自己够虔诚,坚持不懈磕头,迟早有一天能得到神种。
此时已经入秋,天气已经转寒。
暂时不能种植作物。
但冬季这百十天时间里,每天都有机会去搏一搏。
因为获奖概率增加,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赏赐。
十连磕保底机制,脸黑的人也不至于颗粒无收。
等到开春,说不定就能攒上几十粒,甚至上百粒神种。
到时候在院子里开一分地育种,后面就有足够的种子了。
同时,人们逐渐意识到,每个家庭获取神种的概率跟磕头的人数有关
岳川这边,香火来得更加凶猛,而且更加汹涌。
密集的香火,就像一条溪流,甚至一条长河,不舍昼夜。
“嗯,舒服!真是太舒服了!”
岳川也有些震撼。
从最开始土地庙里只有大黄磕头。
到后来磕头换陶罐,换板砖,换咸条,忽悠各种小动物磕头。
再然后是借着老面神的宣传,中原各国老百姓磕头。
岳川本以为自己的磕头群众已经开发到极致,土地庙已经覆盖九州大地几乎所有乡村。
可是“神种”的出现让岳川明白,之前连十分之一都没开发出来。
民间还是有很多无神论者。
emmm……
不是他们相信科学,而是没看到信仰的好处。
或者说,土地庙保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功能,对他们无足轻重。
毕竟这些功能是群体的,是大范围的。
只要村子里有其他人磕头就行了,自己磕不磕无所谓。
哪怕放到两千五百年后也一样。
一栋楼只要有大部分人交供暖费,少部分人就能蹭暖。
但“神种”的出现,终结了这种混子行为。
磕头的奖励不再是集体的,而是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