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甚是感动,拱手一揖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伸出援手,此恩此情,陈浪没齿难忘。”
七婶说道:“二郎,你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咱们村的人怕是都要死在洪灾中了。”
“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们都记着呢。”
这时柱子从人堆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泪,但眼神却极其坚定,道:“浪叔,我来不仅仅是帮你,还要救我爷爷。”
陈浪愕然:“老爷子怎么了?”
柱子道:“昨儿个夜里,来了几个官差,说是要问案。”
“他们逼着爷爷,要承认你是辽狗。”
“爷爷坚决不认,说你就是燕人,不是辽人。这些差役恼羞成怒,就把爷爷带走了。”
陈浪勃然大怒,骂道:“我草他妈的!”
“这群狗日的按察,欺负我也就罢了,连七十多岁的老人家都不放过。”
与此同时,陈浪也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自己总归是秀才,只要朝廷不下令作废本次院试的成绩,那么秀才的功名就稳稳当当的套在自己身上。
大燕朝律法规定,刑不上大夫。
抓秀才问案,是不能用刑,从而屈打成招的。
而目前自己辽人身份这件事儿,只有陈老汉一家的供词,还差了点火候。
所以走马使臣就把主意打到河中村村民身上,只要这些村民中有人站出来指认陈浪是辽人,那这个案子就真的成铁案了。
同时指认陈浪的人,也必须得有一定的威望,那么村里的那些老人,必然首当其冲,成为察院询问的对象。
只是察院的人没料到,柱子爷爷性格这么刚强,完全不顺着他们。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柱子爷爷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在察院这些官老爷眼里屁都算不上,把他抓到牢里,稍微用一点手段,自然能让他“实话实说”。
哪怕柱子爷爷真的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到时候强行拉着他的手摁个血手印,也能把这个案子给弄成铁案。
等收拾了陈浪后,再寻个由头把柱子爷爷放了。
到那时候,木已成舟,柱子爷爷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陈浪握紧拳头,厉声说道:“各位叔伯、婶娘,兄弟姐妹,柱子爷爷因为我被衙门抓了,我肯定要去衙门救他。”
“如果大家愿意,就跟我一起走。”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回应道:“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儿来的。”
“衙门怎么啦?衙门也不能冤枉好人!”
“二郎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是辽人!这群官老爷就没安好心。”
“走,去衙门讨说法去!”
河中村几十号人,在陈浪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衙门走去。
走到半路上,盛褚良也加入了进来。
他对陈浪说道:“二郎,事情若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就把一切往为师的身上推,说这一切都是为师的主意。”
陈浪看着盛褚良,想起了拜师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的盛褚良,不肯收自己当徒弟,是怕自己的过去,牵扯到徒弟。
可如今自己没怎么被老师的过去牵扯,凡是到老师被自己这个当徒弟的给牵扯了。
陈浪洒然一笑,道:“老师,你的好意学生心领了,但这件事儿是冲我来的,即便往你身上推,他们的目标也依旧是我。”
“所以这一次,我必须跟他们玩命,要么赢,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