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倒是不在乎得罪不得罪那些功勋权贵,他身为皇子,地位超然。只要陈伽罗和陈环能够顶住压力,他自己的实力足够,那些功勋权贵和世家望族们也休想拿他怎么样。
只是,陈琦通过这个案子,更加看清楚了中元帝国现在的艰难处境。
皇权势微之下,那些功勋权贵和世家望族在地方上毫无顾忌的作恶,完全视律法为无物,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乱世用重典,陈琦不害怕因此会得罪什么人。只要他和皇室手里的枪杆子够硬,面对这些作恶多端之辈,完全可以以强力破之。
只是,目前中元帝国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盗匪作乱,只有强力想要破除一切,还是存在很大风险的。
怀柔,同样是陈琦需要考虑的内容。
这种情况下,陈琦和陈伽罗,陈环,就需要有所分工了。
陈伽罗作为君王,陈环作为储君,他们必须要以怀柔的状态面对世人,这对他们笼络人心有着极大的助力。
而他陈琦,则是无需在意这些所谓大族,大势力的人心所向。他要做的就是扎根于百姓之中,用百姓的人心所向,遏制那些大族和大势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再以铁血手段,弹压,震慑地方势力,以点破面,燃起燎原之势。在不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的前提下,慢慢的蚕食那些功勋权贵和世家望族的势力空间。
等到将他们的势力空间蚕食殆尽后,到时候,这些功勋权贵和世家望族,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随便他怎么料理。
这种情况下,绝对的武力优势,才是陈琦立身于世的根本保障。
陈琦思考了很多,也思考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被秦奕的敲门声打破。
秦奕:“少爷,已经到申时了,咱们该出发了。”
陈琦应了一声,换了一身蓝色长袍,在秦奕的陪同下,出了驿馆。
今晚,陈琦准备带着秦奕,去青州府最大的青楼瓦舍,百香楼,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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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百香楼
二楼雅舍,陈琦和秦奕二人落坐,龟公喜笑颜开的上前给二人斟酒。
老鸨一脸谄媚的走上前,恭敬的冲陈琦行礼道:“两位爷,是听曲儿呢?还是赏舞呢?”
“上等酒席一桌。”陈琦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锭子,随手丢在面前的桌子上:“小爷我今天既不想听曲儿,也不想赏舞,就想找鸨儿娘陪爷聊聊天。不知道妈妈可否赏脸啊?”
从陈琦将金锭子丢在桌子上的时候,老鸨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双腿都快软了。这可是金子。看那成色,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老鸨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成色的金子。
老鸨当年也曾经是百花楼中的姑娘,虽然姿色平庸了一点,才艺粗浅了一点,但是仗着她本人口才不错,能说会道的,很多客人也很喜欢找她陪着说话,喝酒,解闷,缓解胸中的不快。
青楼瓦舍的小娘子,其实和陈琦前世的那些偶像明星们有点像,吃的就是一碗青春饭,只要年纪上去了,青春感没有了,对粉丝/恩客的吸引力也就没有了。
渐渐地,也就被人们所遗忘了。
这老鸨也是一样的,她本身长相就不怎么出众,才艺嘛,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实在算不上多么精通。等到慢慢上了年纪,点她的客人也就越来越少了,她赚钱敛财的能力也就随之下降了。
百花楼本着不养闲人的原则,让老姑娘们学着转行,或是当管事儿妈妈,迎来送往的接待顾客;或是当服侍嬷嬷,照顾新姑娘们的饮食起居。反正就是不让你外出饿死,每个月发点钱,养着呗。
这老鸨还真就是个干管事儿妈妈的材料,她能说会道,眼光毒辣,对于客人的喜好把握精准,待人接物也是颇有手段,在三教九流之间混的是游刃有余的。
没用几年,老鸨就彻底的获取了百香楼背后东家的信任,成为了这百香楼的总管事,全权负责百香楼的经营和管理事宜。
只不过,说到底,这老鸨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她忙慌了一辈子,别说拿了,见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金锭子。此时此刻,老鸨看陈琦的眼神都变了,仿佛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窥视着猎物一般无二。
老鸨竭尽所能的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谄媚的说道:“看小爷您这话说的,能陪您聊天,那是姑娘我的荣幸。小爷您放心,姑娘我呀,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放心,放心。”
老鸨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了桌子上的那枚金锭子,眼神紧张的瞅着陈琦,唯恐陈琦会在最后一刻将金锭子收回去,让他空欢喜一场。
陈琦强忍着恶心,差点没吐出来。这老鸨今年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十岁了,脸上虽然擦了很厚很厚的粉底,但还是盖不住她那如沟壑般的褶子,就这还自称姑娘呢。
陈琦坐视着老鸨将金锭子拿到手里,半转过身子,将金锭子放在嘴里,用牙狠狠地咬了一下。当老鸨看到金锭子上那个明显的牙印时,笑的脸上的那些褶子都快聚成菊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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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爷,有什么问题,您只管问就是了,奴家我呀,一定是实言相告,绝对不敢有半点隐瞒。”
陈琦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击着,眼睛盯着老鸨的脸,缓缓开口道:“好。”
“小爷我就想知道,齐国公府的四夫人,是不是从你们这百香楼里出去的。我想知道和这位四夫人有关的所有事情,记住,是所有事情。”
老鸨听到陈琦的问题,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面上是微不可察的慌乱,老鸨眼珠子转了好几个圈,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沉默了近一分钟,老鸨这才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将已经收入到怀中的金锭子掏了出来,放在了陈琦的面前。
“小爷,您问的问题,奴家我,我是真的不能说。咱这行虽然下贱,但那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姑娘们被赎身后,之前的一切也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再说了,齐国公府那是什么地方,齐国公四夫人那又是什么地位,奴家身份卑贱,哪里敢妄议国公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