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陈琦和牧羽的话音刚落,想要分头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时,大帐外就传来了一声嘹亮的报告声。
陈琦对于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都听了好几天了,都快被这个声音给烦死了。
牧羽颇有些玩味的笑着说道:“得!请战的来了。”
“少主还是想想怎么安抚这帮家伙吧。否则后面的事儿恐怕不太好处理啊……”
陈琦不屑的冷哼一声:“哼。安抚?好,我就好好安抚他们一下……”
牧羽听到陈琦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外面请战的那位,这次恐怕要有好果子吃了。
牧羽行礼后,退出了大帐,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陈琦端坐在帅位之上,语气清冷的说道:“进来。”
帐幕撩开,一位身穿制式铠甲,腰挎钢刀的中年大汉从帐外走了进来。
中年大汉走到帅案前两米左右的位置站定,抱拳躬身道:“末将李季,拜见统帅大人。”
陈琦仿若没听到般的,翻看着帅案上的奏疏,完全没有理会站在帅帐中央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见陈琦没有唤他起身,就那么尬在了原地。起也不是,跪也不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陈琦翻看着帅案上的奏疏,拿起一旁的笔,认真的在奏疏上做着批注。
直到半个时辰后,陈琦终于将帅案上的奏疏全都批注完了,才抬起了头来。
陈琦没有理会还撅在帅帐中央的中年大汉,朝着帅帐外喊道:“来人。”
严宽撩开帐幕,从大帐外走了进来:“卑职参见少主。”
陈琦点头,指着帅案上的奏疏说道:“将这些奏疏分门别类,送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诺。”严宽应诺,用竹筐将奏书全都装起来,抱着走出了帅帐。
陈琦将正事儿办完,这才看向了还撅在帅帐正中央的中年大汉。
陈琦:“哟!这不是我们此次缴获倭寇战船的大功臣,李季将军吗?”
“您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么个闲人啊。”
“您日理万机的,多忙啊。要不我将这个帅帐让给您,把这个前线统帅的位置也让给您?”
李季听到陈琦那毫不留情的嘲讽,整个人的血都快凉了。别人或许不知道眼前这位爷是什么来历,可是他李季作为前东衙禁军的偏将,此次东境援军中,职级最高的将领,哪里还能不知道陈琦的身份啊。
李季通过这几天和陈琦的交往,也知道了自家统帅是个什么性格;他知道,这一次,他应该是把眼前这位统帅大人给惹恼了。
李季双膝跪地,直接五体投地的趴在了:“末,末将,末将绝无此意。末将,末将……”
陈琦冷哼一声,看着李季说道:“李季,把新军纪守则的第一条背一遍。”
李季听到陈琦的话,身上抖得更厉害了:“统率,统率大人,末将……”
陈琦压根没有给李季解释的机会,语气严厉的喝道:“背!”
李季被陈琦的话直接给震的头脑昏涨,结结巴巴的背道:“新军纪守则第一条,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陈琦冷着脸,继续说道:“哦?那你要服从的是谁的命令?听从的是谁的指挥?”
李季颤颤巍巍的说道:“末将,末将,要听从,听从的是,统帅的命令。”
陈琦猛地一巴掌拍在帅案上,帅案应声而断,碎成了一堆木屑:“那你来这里干嘛?这也是我给你的命令吗?”
李季这下,胆儿都快被吓破了,脑袋跟不知道疼似的,咣咣的往地上磕,额头很快的就见血了。
李季:“请统帅恕罪,请统帅恕罪。末将,末将知道错了。请统帅恕罪。”
陈琦走到李季身边,一脚直接将李季踹的平躺在了地上:“哼。别以为你是禁军从四品偏将,就有多了不起。在我面前,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身上有刺给我收起来。”
“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就算现在就将你杀了,谁又敢奈我何?”
李季此刻,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灰头土脸,眼泪合着泥土,把原本就黑黢黢的脸,搞得跟花猎豹似的,浑身的甲胄上也满是泥土和尘埃,跟刚从土地里,泥坑里爬出来的似的。
在陈琦的死亡凝视下,李季甚至连哭都不敢哭了,只剩颤抖了。
陈琦看着李季,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是谁手下的兵,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你们最好收敛一点。否则,我能饶恕的了你们,军法也饶恕不了你们。”
“至于接下来几天,你们一百人没有战斗任务,老老实实的给我跟着牧羽,保护好战地医疗团和受伤将士们的安全。他们掉一根汗毛,你们就自戕为他们谢罪吧。”
李季赶紧爬起身,咣咣的在地上磕着头:“是,末将领命,末将一定,一定将他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就算末将战死,也不会让敌人伤他们一根汗毛。”
陈琦冷哼一声:“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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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如蒙大赦般的,逃离了帅帐,那慌张落跑的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等到李季离去,帅帐中只剩下陈琦一人的时候,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陈琦身后。
影子有些不解的问道:“少主,您,您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恐吓这个李季?”
“战士们不怕死,勇于请战,不是好事儿吗?”
陈琦看着影子,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影子啊。身为统帅,执掌的又是不熟悉的,来源于几个不同势力的军队。保持平衡的意义,大于战争的成败。”
“李季他们是四衙禁军的人,隶属于皇家,跟随我一同驰援东境。不管我愿不愿意,在定东军和齐州军眼里,四衙禁军就是我的嫡系。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都代表着我,代表着皇家,代表着朝廷。”
“我不可能让定东军和齐州军去承担责任最重,伤亡最大的战斗任务,我只能让杜梨带着四衙禁军的那些人,去日出峡谷中当诱饵,做最危险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