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微笑着摆摆手:“王爷言重了。”
凌锦仿佛是解开了什么心结似的,长舒一口气,搀扶着秦奕道:“让秦奕大人在这城门外陪我说了半天话,是凌锦之过。还请秦奕大人恕罪。”
“请,请秦奕大人入城吧。”
秦奕点点头:“好,老夫听从王爷安排。”
秦奕和凌锦二人有说有笑的向着城内走去,两名亲兵牵着二人的马跟在身后。亲兵们则是分为两列,护卫在二人身侧。结果把陈琦和牧羽二人给落在了最后面。
陈琦和牧羽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笑出了声。
陈琦打马上前,看着监门将军道:“这位将军,我们两个,可以进了吗?”
监门将军僵持了一下,在陈琦和牧羽二人扫视了两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监门将军左右为难之际,一名亲兵打扮的军士骑着马,来到了监门将军身侧:“王爷有令,请二位天使随同进城。”
“快退到两旁。”监门将军得令后,赶紧命人让开道路,转身冲着陈琦抱歉的说道:“末将职责所在,冲撞了天使,还请天使恕罪。恭迎天使进城。”
陈琦点了点头,催马向城内走去。陈琦在和监门将军交错的瞬间,陈琦将一锭银子丢给了监门将军。
陈琦:“谨慎,敏锐,应对得当,恪尽职守,不畏权贵。你很不错,你们都很不错。”
“这锭银子是赏给你和兄弟们的,下值后,去吃一顿好的吧。算是我请的。”
陈琦说完,催着马向前走去,没有再理会监门将军和其身后的士兵们。
监门将军看着手中的银锭,一时有些失神。这银锭是标准的五十两官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非常的压手。
要知道,定东军的普通士兵,一个月的饷银也不过半两银子。监门将军算是低级军官,一个月的饷银也不过区区二两银子。
陈琦这随手的一赏,就是定东军普通士兵八年多的饷银,监门将军两年多的饷银。
这哪里是人啊,这尼玛就是个财神爷啊。
监门将军身后,士兵们眼巴巴的看着监门将军手中的那块成色上乘的银锭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毫不客气的说,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成色这么好,分量这么多的银锭子。
他们日常拿到的军饷,都是一些杂银,里面的银含量很低;在定东城中,商户们认可那些杂银,那些杂银还能当钱花。除了定东城,其他地方的商户们压根就不认那些杂银是钱,根本花不出去。
那杂银就跟地上的石头没有啥区别,丢在地上都没人捡的玩意儿。
陈琦给的这个银锭子,如果拿到城中的银号里顶兑,最起码能够顶兑出九十两左右的杂银。那可就……
此时此刻,不论是监门将军,还是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们,仿佛都看到了幸福生活就在眼前。
监门将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们这帮狗崽子,是怕老子贪墨了这个银锭子不成?都给老子乖乖当值去。”
“等会儿下了值,老子去银号子将这银锭子兑换了杂银,再给你们分。少不了你们的。”
“至于吃饭,还是算求了吧。”
“有那大吃大喝的钱,都能买几斗粮食,孝敬老娘,养活妻儿了。”
说到这里,监门将军的眼神在几个人身上瞟了一眼,语气严厉的说道:“你们几个,有了这个钱,就找媒人帮你们说个媒,娶个媳妇。别他娘的天天往那勾栏里面钻了,那就是个无底洞。”
被监门将军瞟到的那几个人,臊眉耷眼的低下了头,不敢和监门将军对视。
监门将军也不知道这几个货有没有听进去他的劝告,无奈的摇摇头,向着自己当值的小屋走去。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大慈悲难度寻死的人。
他只能是尽人事,劝说一下,至于那些人愿不愿意听,就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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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进小屋前,监门将军扭头,看了一眼陈琦离去的方向,微微躬身,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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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为何要赏那个城门官和那些守门士兵们?”牧羽有些不解的问道。
陈琦微笑着说道:“因为,他们值得爷我的赏。”
牧羽茫然的摇摇头:“不懂!不明白。”
陈琦:“定东城乃是东境门户,关系重大。万不可掉以轻心。”
“刚才那帮守门的士兵们,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下意识的拿起了长枪,列好了拒马阵,阻挡我三人前进。这种下意识,是长期接受训练,自然而然养成的战斗习惯。这样的兵士,就算是能力差一些,也值得赏。”
“而那个监门将军,在看到你我三人的穿着和身下的骏马时,没有畏惧权势,对你我趋炎附势;也没有傻不拉几的上来讹诈你我,收取门禁。反倒是不卑不亢的与秦伯对答,不见半分畏惧之色。”
“这等心性,值得一赏。”
牧羽撇撇嘴:“可是,您说的这些,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吗?”
“他们只是做的自己的分内之事,有必要得到赏赐吗?”
陈琦听到牧羽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牧羽啊牧羽,分内之事,真的很容易做到吗?”
“你在学习医理的时候,牧元大师就没有因为你学的好,就赏赐于你?”
牧羽尴尬的挠挠头:“那个,有吧。”
陈琦笑着道:“你学习医理,学的好不就是分内之事吗?那你觉得你应该得到那些赏赐吗?”
牧羽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琦接着说道:“儿女孝顺父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官员奉公守法,清廉自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是不是说,举孝廉从民间推举孝子,从官员中推举廉官也是多此一举的呢?”
牧羽:“这……”
人呀,能把理所应当的事情做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