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听到尉迟礼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尉迟礼,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太看的起你口中的尉迟家了。就凭你们,也配皇室出面?你们算哪根儿葱?”
陈琦眼见尉迟礼在陈琦的话语中,面色一点点的变黑,整个人的周身也是阴郁无比,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琦才不管尉迟礼呢,继续说道:“功臣?你们尉迟家蒙祖荫获得的利益还不够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就凭你们当年的那点功绩,就可以视朝廷于无物?视法度于无物?”
“还他妈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凭你们尉迟家的所作所为,还需要本官为你们欲加什么罪吗?是你擅杀朝廷命官是伪造的?还是你尉迟礼截留田地赎买款,派私兵强夺土地是伪造的?又或是你尉迟礼派私兵假扮盗匪劫掠商队是伪造的?再或是你们尉迟家架空西渊郡郡守府,私设公堂,随意缉拿关押与你尉迟家有间隙的人是伪造的?”
“一桩桩,一件件,你觉得,本官还需要给你尉迟家伪造罪证吗?就凭本官现在手中的证据,诛你尉迟家九族,你觉得冤吗?”
尉迟礼听到陈琦的话,眼睛看向陈琦,眼眸中满是杀意。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陈琦竟然对尉迟家的罪行了如指掌。他在心中疯狂的算计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撕破脸面的前提下,将事情给压下来。
尉迟礼一边想,一边说话,企图拖延一些时间。
“殿下,您刚才所说的罪行也许我尉迟家确实做过一些。但是,这又不是我尉迟家一家这么做,其他的功勋世家和门阀世家,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呢?您为何要对尉迟家如此的咄咄逼人,分毫不让呢?如果殿下只是为了杀鸡儆猴的话,您完全可以和尉迟家协商,我们可以商量着推出一些在尉迟家地位较高的人出来顶罪。这样皇室和您得了名声,我们尉迟家也可以苟活。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约束家族中人,不再做那些个作奸犯科之事。”
陈琦听到尉迟礼的话,眼眸微眯:“哦?你所谓的尉迟家有地位,地位较高的人是谁呢?是你的弟弟尉迟嘉?还是已经被埋进土里的尉迟林?”
尉迟礼听到陈琦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但是我父亲尉迟林已经入土为安了。大元帝国讲究死者为大,刨坟鞭尸恐怕有伤天和吧?”
“不过我弟弟尉迟嘉可以。尉迟家族的嫡次子认罪受刑,这个名声足够殿下在陛下面前立一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人设了。今后就算是想要染指帝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陈琦听到尉迟礼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一个尉迟礼,你不错,你很不错。一个庶长子,强行攀附上公孙鸢,得了个嫡长子的身份;竟然还敢将真正的嫡长子尉迟嘉推出来顶罪。不得不说,你将你父亲尉迟林的无耻和下作学了九成九。够狠。”
尉迟礼听到陈琦的话,先是害怕,然后就是恨,发自骨子里的恨,他的身世之秘,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从出生,到成长,每一步都充满恶臭和荒唐。他的父亲生他只是为了防止公孙鸢所生的嫡长子会偏向母家;而他的母亲则完全就是一个生育机器,生下他以后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活埋了。养母公孙鸢虽然将他视若己出,但是在尉迟林长久的洗脑式教育下,同样生不出半点好感。至于弟弟尉迟嘉,呵呵,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是他一定要杀死的人。
长时间生活在恶念和阴郁之中,早就使得尉迟礼本就不多的人性都消磨殆尽。他平等的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是所有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所以,他可以为了他妻子的一句话去救迟甲;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迟甲丢出来,当他的替罪羔羊。
陈琦没有理会面色阴沉如水的尉迟礼,继续说道:“尉迟礼,虚与委蛇的事情就免了。至于你所谓让他人顶罪的心思也可以歇了。你要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我今日到访尉迟府,只为你一个人而来,我在乎的只有你。尉迟家的所有人我都可以赦免其罪行,不予追究,唯独你,是必须死的。”
陈琦起身,小心翼翼的将衣服上的褶皱婆娑平整,微笑着看向尉迟礼。
“好了,尉迟礼。你不需要再拖延时间了。你派出假扮土匪,劫掠商队的私兵已经回不来了。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就有些没有必要了。”
“尉迟礼,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自己自缚受刑呢?还是要本官动手。”
“你要明白,如果本官动手,今后这世上便再无尉迟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