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精神恍惚,陷入了获得力量的快感之中,忽然一股巨力将我推了出去。】
【那是父亲的力量。】
【他虽然已被这具尸体侵蚀心神,但依旧没被尸体的力量控制心神,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和疫病的能力与那侵蚀的力量对抗。】
【也是这次的接触,我终于明白了父亲这三年的用意。】
【他一直在全身心的对抗尸体对他的侵蚀,为此他把自己锁在房间之中,闭门不出。】
【他在自身的房间中进行家族中那古老的仪式,将那里作为他的根据地。】
【只要这门一天不从外面打开,他就不会彻底被那尸体混沌的精神所侵蚀。】
【而他也无法与我讲述自身的情况,是因为他无法向其他人“求救”。】
【如今的父亲全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在抵抗对方,而向人叙说自身的情况则会演变成“示弱”。】
【在这场拉锯战之中,一旦父亲示弱了,就会瞬间被尸体的意志所击垮,所以他明里暗里都不能提点于我。】
【而父亲让我继续扮演他治理月湾城的理由也很简单,他需要隐瞒自身的情况。】
【月湾城的下水道底下竟然隐藏着疫鼠族的克星,而父亲也被一步步引导走进了这个陷阱。】
【这是很早的时期就布置好的一场局,可见背后之人谋划之深。】
【一旦让谋划之人知道他已经中了招,还不知道后续会出现什么连锁反应。】
【这便是这三年来,父亲闭门不出的原因,他一直在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我之前也差点中了招,深知道那尸体的侵蚀性究竟有多强,我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变成只会散播瘟疫的怪物。】
【但父亲却能对抗了整整三年,直到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今天一定是有人打开了房门,可那人究竟会是谁呢?】
【要能悄无声息的从我房里拿到钥匙,并打开房门前往三楼的,是庄园里的人物可能性比较大。】
【而庄园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我改变了认知,没可能会来三楼。】
【唯一知道的诺拉,也不可能违背我的意愿去三楼,那究竟会是……】
【我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了一个人影,那是个长相如鼠的异族人。】
【也只有他知道父亲因病待在三楼长达三年。】
【会是他吗?】
“去找……芬恩……”
【父亲显然是知道如今的他再无机会对抗尸体的意志,在成为尸体的傀儡之前,他要把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告诉我。】
“芬恩?”
【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我想了一会,才从记忆的角落中找到了这个人,他的年纪和我一般大,在小时候我曾与他见过几次。】
【我只记得他的绘画很厉害,得到了父亲的称赞,父亲还让他为自己画了一幅肖像画,现在还挂在走廊里。】
“月湾城……将会面临大灾……”
“疫鼠族……生于疫病……死于疫病……”
“趁现在还有机会……去求助伯爵……让他把芬恩派过来……”
“如果他肯来的话……或许我们还有自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