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犯了大错,请陛下责罚!”
李若涟一进东暖阁,立刻跪了下去,将额头贴在地上。
“大错?”
崇祯抬了抬手,好奇道:“起来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陛下,孔尚达死了,孔尚达在行刑的时候,打到一半晕了过去,用冷水泼醒后继续刑完了,
毕竟是孔家的人,臣就擅自做主送到了太医院,
结果刚刚那边传来消息,说孔尚达伤势过重,加上听说了废除曲阜县令和砸了孔府圣府牌匾的事情,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多大点事儿!”
崇祯满不在意:“周遇吉他们还没有出发,让他们顺便将孔尚达的尸体带回去,告诉周遇吉,他是气死的,不是你们打死的。”
“可、可那毕竟是孔家掌控汶上文庙的夫子,孔家……”
“你今天在皇极殿不是挺敢说的吗?怎么这会儿这么胆小了。”
崇祯笑了笑:“孔尚达自己气量小将自己气死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这事就这么处理了。”
“还有,孔府血脉不纯的事情,想办法将它坐实了,顺便派人去衢州,秘密接触一下南孔的人。”
“臣明白!”
李若涟回应后,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陛下,成……朱纯臣家眷一应人等共计两百三十八人,已经悉数被关押,
共抄的现银三百余万两,各类古玩字画庄园等近百万两,田地八百六十一顷,此上等等已经全部移交内帑,
按大明律,通敌者诛全族,只是……”
崇祯摆了摆手,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李若涟接下来想说什么。
其一,朱纯臣的妻子是万历皇帝的女儿,按辈分算还是自己的亲姑姑,
杀与不杀,在处理孔府的这个节骨眼上,都容易被抓住搞事情。
其二,朱纯臣在死前做了只有他和李若涟知道的赃证,替崇祯打压孔府立下了功劳,这份情不能不承!
PS:资料记载,朱纯臣是驸马,但查了资料以后,大明一朝四十五位驸马中并没有朱纯臣,咱们姑且叫安宁公主吧!
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崇祯盯着李若涟:“行李代桃僵之法吧,安宁公主和她的儿子,秘密押送至凤阳皇陵,
告诉代王,看好了他们,若是出了问题,他就一辈子待在凤阳吧!
警告安宁公主,若是走漏了消息,朕就将他儿子凌迟处死!
若是表现的好,以后未尝不能做一个普通人!”
“臣这就去安排!”
得到明确指示的李若涟松了口气,行礼后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李若涟,崇祯叹了口气,这不是妥协,是还朱纯臣人情。
没有朱纯臣最后那句话,他想打压孔府,至少还要花个三五年时间。
“传李邦华、刘宗周!”
片刻后,两人进了东暖阁。
“这么晚了,两位爱卿有何事?”
李邦华看着刘宗周:“刘大人先说!”
刘宗周也不推辞,沉声道:“陛下,封赏大典已经准备好了,
钦天监选定了八月初八、八月十五、八月十八三个日子,臣恳请陛下钦点大典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