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鼻头不停顶着丛业手腕,绿豆眼里焦急如实质般传到丛业心里。
丛业勾了一下大黄狗下巴,“我很快就好,别担心。”
随即,她盯着罗盘,“出来!”
罗盘里没东西出来,身后的门倒是吱呀一声打开。
“其实你不会算卦,是罗盘里的东西会。”丛业捏着罗盘走近,她绕着桑启转一圈,对桑启的来历更有兴趣,她思忖片刻,又摇头,“也不对,你既然能控制里头这东西,能耐肯定比他们大。”
或许桑启就是懒得自己动手。
方才她说的鬼修啥的纯粹是揶揄,丛业猜测这桑启十有八九真的是天师。
“你想收徒吗?”丛业异想天开地问。
桑启回答的快,“不想。”
丛业也不失望,她转而又看向罗盘,问:“这里藏着什么?”
人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告诉她,丛业眼睛一转,提了个交换条件,“我给你洗衣服。”
桑启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觉得我需要?”
这桑启还真没洗过衣裳,但是他的衣裳又一直干净的。
可能是用了术法。
“今早的粥好吃吗?”桑启不接受,那就还是从吃的下手,丛业说:“我还会做别的粥。”
不知是不是被丛业的条件说服,还是单纯的想让丛业闭嘴。
桑启夺过她手里的罗盘,往底下一拍。
一股黑烟冒出。
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丛业后退。
黑烟逐渐变浓,竟慢慢显出一道人形。
那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只是面容稍微有些模糊,人形朝丛业作揖,似乎张口说了一句。
丛业没听见。
她虽然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形还是有些心悸。
看出丛业的不适,桑启轻嗤一声。
随手一招,那人形再次化作黑烟,钻进罗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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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业按着心口,“厉害。”
桑启看她,“若是你也想待在这里,我可以帮你。”
他轻摇了一下罗盘,难得有些兴致。
丛业嫌弃地往后退,“还是不了,我在外头挺好。”
在外头起码还能看到日升日落,能吃到人类食物,若真化成一缕烟,且还有意识,那她恨不得烟消云散。
桑启回屋,片刻后,再出来,手上多了一件衣裳。
他将衣裳兜头往丛业头上抛。
扒拉开盖在头上的布,鼻尖是衣服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挺好闻。
村里其他年轻人多是穿短打跟裤子,方便干活,桑启回来这些日子,丛业看他一直穿的是长袍。
这衣裳一湿水,不好洗。
“手洗。”桑启提醒一句。
“不是不需要吗?”丛业咕哝。
而后嫌弃地将他的衣裳团吧团吧,拿着往灶房去。
既然答应了要给他洗衣裳,自然不会随便应付。
桑启出来后,大黄狗就没了动静,它知道有桑启在,丛业不会有事。
丛业力气不小,也能挑水,不过只挑过几日,近来一段时日,她出门再回来,发觉水缸总是满的。
不用费体力,丛业也不矫情的非要跟桑启分清。
家里洗衣裳的木盆只有一个,丛业知道桑启爱干净,便烧了热水,先将木盆烫好,才开始洗他的衣裳。
屋里,桑启换了一本书,罗盘放在手边,那道青烟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