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也怕因这事影响她日后的生意,自然不会主动朝外说。
妇人越想越惊慌,她手不停地抓着膝盖上的布料,直到将布料抓的皱成一团,才松开。
她生出那个孩子后,公婆跟男人都没给她好脸色,说她有问题才生出那样的孩子,好在老二是好好的,还聪明,公婆跟男人才渐渐对她好些。
“这是你们的家事。”察觉到妇人几乎要落荒而逃,丛业突然说了一句。
言下之意,她不会多嘴。
妇人高高提起的心这才落到实处,她再看丛业就跟看到九天仙女下凡似的。
妇人这也才认同蒋婶的话,“妹子,你是个好人。”
若让旁人知晓她曾生过那样一个不详的孩子,别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还有她的公婆跟男人,都会再次冷落辱骂她。
就连她的孩子也会遭人排挤。
“那不是你的错。”丛业没办法跟妇人将千年之后的科学,既然这里的人迷信,她索性用在妇人眼中更权威的身份说,“我既会算命,又能断人生死,我说的话就是真的。”
那个孩子一直是妇人心里不敢碰触的疼痛跟惊怕,丛业的话解救了她。
她起身,而后直接跪在丛业身前。
丛业忙将人扶起来,“你给了钱,不用这样。”
妇人却坚持要贵跪,还是蒋婶帮忙,才将人扶起来。
妇人这一番动作直接告诉牛车上的其他人,丛业算的是准的。
这些人再看丛业就带上了敬畏。
“你想算什么?”等妇人重新坐回去,丛业才问。
妇人擦掉眼泪,“我就想算算我家老二——”
“他能中举。”
“妹子,你说的是真的?”妇人又起身,想给丛业跪了。
这回丛业更快,扶着她的胳膊,“真的。”
虽然她目前只能看得到妇人身上曾今发生过的她觉得重要事件,及妇人死前一幕,不过死前,她抓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说她对不住那个孩子。
中年男人身上是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官袍。
妇人又哭了,这回却是喜的,“我家二郎会聪慧,一直在镇上的学院里读书,他奶说读书太费银子,打算明年就不给他读了。”
虽然家中不是太潦倒,可读书实在是费银子。
单说笔墨纸砚都是他们家承担不起的,更别说还要赶考,花费更是多。
二郎虽然没说想读,可她作为孩子的娘,是最了解孩子的,她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不舍得二郎再委屈。
有了丛业这话,回头她怎么都要说服公婆的。
妇人喜的不知该如何表达,她又掏出十文钱,给丛业。
“我已收过你的钱了。”丛业拒绝。
妇人还想给,蒋婶适时出来,“桑启媳妇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说不要那肯定不会收的,你这钱攒着,好给孩子买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