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被恶心了一把(2 / 2)

村长决定献祭。

而第一个神女,就选中了她的女儿,善良的她,因为村民期盼的眼神和恳切,以及一堆的好话捧着,就把长女给送到了所谓井神的神庙。

那神庙,就是距离井边不远的一间小屋。

因为献祭,果然大家做什么都极顺,对她的感激更甚,李善儿得到了一个真善美的烈妇之称,因为她并没有再嫁。

后来,献祭轮到了村长之女,却因为女儿已有心上人,并说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又求了她,别让棒打鸳鸯的事出现,而让她的次女顶上。

李善儿多善良啊,无视次女憎恨的眼神,同意了。

一双女儿皆成了献祭之物,她善良的名声被捧到了极致,但谁都没往外传,因为献祭女童的事过于残忍,若是传出去,谁都娶不到媳妇。

为了遮掩这些残忍的事,村里统一口径,也让外村的男子入赘,喝了井水,中了蛊,他们也不能离开,只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不是没有人发觉这样残忍的事而想逃离,她死的那一年,就是因为有女人求到她这里,求善良的她带她离开,她答应了。

结果村长派人把她们抓回来,直接献祭给了井神,以示惩罚和杀鸡儆猴。

是的,献祭是用女童不假,但额外的献祭,也能用女人,因为她们天生就带着阴气,而井神喜阴。

李善儿死了,因为害死一双女儿和丈夫,她被投了畜生道,还是投到了猫身上,偏偏她还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又是惊又是喜。

她一如既往的善良,明明村长把她献祭,她虽然有怨,但看到村长虔诚地祭奠自己,她又原谅了。

一切都是因为村子,值得的。

李善儿如此认为。

哪怕村里的人为了保持村子能延续,有新生出现,说古井的水喝了能送子,借此换婚,她也认为无大错。

可她又死了,她投生在猫儿身上,猫属阴,它出生的时候,还是全阴的时辰,它溜到古井那边,被血蛭给啃食了精血。

她好怨,阴魂不散,就在井边徘徊,而她没有被蛊神吞了阴魂,完全因为她带着因果,有人给了她功德相护。

这功德,是她那老父母临死之前给的。

“这功德,你也配得?”秦流西恶心坏了,术决一掐,把它给驱赶了。

不管她配不配,那功德是她父母死前给的,她不动,她这猫魂,能不能活还是消失,看命数。

秦流西实在没想到自己只是因为烦顺手捞了只猫魂,就被这么恶心了一把,而古井村的人也着实都不无辜,他们分明知晓一切,却又为了活下去,不断地作孽,骗外人前来,用孩子献祭。

他们该死。

秦流西目光晦暗不明,垂下眸子,握着左手食指,把戾气压下去。

因果……

秦流西想到司冷月担下的人命因果,面若寒霜。

真是不值啊!

她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先行了一个大周天,默念心经,直到心绪平静,才转身入了司家族地的书楼,找出一些孤本翻开参阅。

翌日。

司冷月找过来的时候,秦流西身边有许多纸张,每一张都画着阵法图,她捡起一张看了一眼,又看向仍在计算的人,坐了下来。

自古阵法都极费神也费脑,要计算精准,反复验算,才能布出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完美法阵。

而这,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还有修为。

从这些凌乱的废稿中,司冷月感受到了她的焦灼。

秦流西吁出一口气,扭过头,看到她,就地躺下,道:“可好些了?”

“嗯。”司冷月道:“你该不会在此算了一宿?”

秦流西闭着眼假寐,道:“巫族的法阵我鲜少研究,如今有机会看一下,自然得珍惜。法阵有意思的是,你越是演变,就越觉得它千变万化,挺有意思的。”

她说着,又拿出了她画的那个成神大阵。

司冷月定睛一看,眉头皱起,道:“这是祭天法坛?”

“你见过?”秦流西坐起来。

司冷月想了想,在阁楼拿了一张图卷下来打开,道:“这是我们巫族大祭司祭天时的祭坛,你看看像不。”

秦流西以灵力把它悬着,和成神大阵相对比,道:“还真的是呢,大同小异,相差无几。”

“这祭坛设置了阵法?”

秦流西盯着阵图,道:“要成神,祭坛有了,祭品也有了,自然也要契机,不然引不来天劫。不过,你们这大祭司这是何意?”

图中那大祭司,双手向上,身上有玄火蛇缠绕着,火蛇熊熊燃烧,看起来十分壮烈。

司冷月道:“这是献祭。”

秦流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说什么?献祭,用自己?”

“你不记得那阿萨怎么说的?当年我们司家先祖为了把他诛杀,也是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之力,才得以把他诛灭,可惜最后只能镇压魂魄,没能把它直接弄得魂飞魄散。”司冷月抿着嘴道:“不管是巫还是道还是佛,凡是修行,都没有比献祭己身更大力量的,你应该也知道。”

这献祭之道,也是命道,天道亦无可奈何。

不然那些疯狂入痴的炼器炼丹师,为了成就神兵利器或是宝器,为何就甘于用自己献祭呢,因为无畏,天道也只能为之震撼和成全。

而修士为了诛邪,到了最后一刻,也有献祭自己谋求最大力量的,邪道亦然。

司冷月继续道:“我们巫族这大祭司献祭自己,这必然是所求甚大,就像司家百年血咒,为求窥探一线天机,无不也尝试过献祭之道。所以,凡是献祭,祭品再没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了。就拿我们来说,当年要不是黑巫圣女以献祭自己,司家也不会担了这百年血咒。”

秦流西脑子嗡嗡的,道:“兕罗无所谓我们破这小阵眼与否,那我大概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