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秦流西全身心投入到炼丹的时候,赤元老道带着杀元子悄悄地回到了道观。
清远看到他还十分意外,满脸欣喜地问:“师父,您怎么回来了?”
赤元老道笑着说:“有些事要交代你。”
他让杀元子去玩,杀元子不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痴儿。”赤元老道叹了一口气,也没理他,让清远入了自己的道室,而杀元子就蹲在门口,双手托腮看着天空。
等清远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他脚步虚浮,脸色惨白,满脸无措,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师伯,您怎么了?”三元走上前。
清远嗫嚅着唇,想说点什么,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赤元老道站在门口看着他,微微摇头。
“没事,观主回来了。”清远喉头发哽。
大限将至。
观主是这么说的,他竟算出自己的死劫了。
可他们家少观主却不在,观主还不让通知,说通知也是于事无补,天意不可逆,逆天改命,只会害了她。
观主还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
但他却不想想,少观主会不会为了这苍生而无视他的死劫,哪怕逆天改命,她都不会怕,她只怕自己救不到,而等她回来,他却不在了,那么少观主铁定要疯的,到时候才是苍生之苦。
清远越想越觉得不行,腿一软跪了下去:“师父……”
三元吓了一跳,也跟着跪下,发生什么事了?
赤元老道黑了脸,道:“跪着干嘛,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你记住,哪怕我不在,也要把咱们清平观发展成赫赫有名的大观,扬我清平宗之后的威名。”
清远嘴巴发苦,这得跟秦流西说才行,您不在,她估计会漠视不理,立即拆伙,这不是她头一次说的了。
“师父,您不能这样,她会发疯的。”
赤元老道嗔道:“她会明白的。”
清远低下头,眼泪掉了下来。
三元一脸懵懂,心有些发慌,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去给祖师爷上个香。”赤元老道不理他们,去了前殿。
清远连忙爬起来跟了上去。
赤元老道取了香,敬了一个心香,喃喃地开口:“弟子怕是不能侍奉您喽,那逆徒得您看着啦。”
香在缓缓地燃着,遮着祖师爷的脸,似虚似幻。
赤元老道一直等香烧完,才回到道室,入了密室,取出历代传下来的法器,挑了两样,包括之前秦流西给的从地府里薅来的金刚鎚,如果他真要成为马前卒,那他也要给这孩子,给佛道二门争出一点成长的时间。
他又画了数道符箓,想了想,又费灵力画了一张传音符。
一切准备妥当,他才在密室历代祖宗牌位前上了一柱香,才出了密室。
走出密室,他便悄无声息地撕了阴路离开。
等清远找过来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影都没了。
“师父……”清远心慌不已。
杀元子从外头钻进来,见状急得团团转,磕磕巴巴地说:“师弟。”
清远看着他。
“找她。”
杀元子转身去了秦流西的道室,找到她常用的一枚龟钱,咬破指尖,画了一道追踪符落在龟钱上,捏在手心,开阴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