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应了,她便用脑袋蹭了蹭他脖子,“你也不要太赶,别累到了,我若是不在厘州,便是回京了。”
“嗯。”沈思危低着头看她的侧脸,握上她手。
抱了一会儿,门被敲响,霜序的声音传来,“小姐,准备好了。”
沈思危将她放下来,给她整理衣服,看她不舍的模样,再度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吻落到她唇角。
岁昭抿了抿唇,脸无意识间泛起了红晕。
他又亲了一下,牵过她的手,“送你走。”
岁昭被他送上马车,掀开车帘看了他许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霜序看她整个人都蔫了,安慰道:“小姐,您想想,很快便可以见到老爷夫人了,这样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岁昭闻言又有了盼头。
一个多月没见爹爹娘亲了,想他们。
回去时不急,爹爹娘亲就在暂时的家中,也不似来时这般赶,用了八九日才回到。
坐了许久马车,到家之后岁昭像是霜打的菜花般,见了爹娘才打起精神。
她乐颠颠奔向祝扶黎,却在投入她怀中之前停住,“我沐浴了再抱您。”
祝扶黎笑着抱住她,“娘亲不嫌弃你。”
岁昭抱着她好一顿撒娇,随后去沐浴洗漱睡了一觉。
九月六日是祝扶黎的生辰,当日言听澜亲自下厨,给她做了长寿面和其他饭菜。
岁昭早早起了,钻进厨房帮忙。
“爹爹,我能做什么吗?”
言听澜一指灶台边的凳子,“坐那儿看火。”
“噢,好吧。”每年都让她看火。
用完饭给娘亲送完生辰礼后,岁昭很有眼力见地溜了,留他们黏糊,自己回房中给沈思危写信。
天气越发凉,时间眨眼便过去了,已是十一月份出头,岁昭期间只收到了一次沈思危的信。
天上正飘着微雪,披着白色披风的祝扶黎来敲门,“安安。”
岁昭开门将她迎进来,抱住她,“娘亲,快进来,别冷到了。”
祝扶黎揉揉她脑袋,“我刚从外面进来,不嫌冷啊?”
“我火气足,不冷。”她蹭蹭祝扶黎披风上的绒毛,“娘亲来找我什么事?”
“过两日我们回京,有什么要收拾的,早早收拾了。”
岁昭闻言,想到什么,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好。”
祝扶黎解了披风放到一旁,捏捏她脸,“在等他来吗?”
“嗯,没事,他来了不见人,会回京城的。”
……
山下,沈思危带着全凌进了村,一群村民在村头老树下烤火闲聊。
“唉,听闻半山腰那家人要去州府了。”
“你怎么知道?”
“昨日带着我闺女上山背柴,我大闺女找那个严姑娘玩,见他们在收拾东西。”
当初村长问名姓时,言听澜道姓“严”。
“那这样开春回来的时候,岂不是就只有那夫妻俩了?那严姑娘都说了开春就嫁人了。”
“听严姑娘亲口说她未婚夫是个读书人,很有才学,是她爹娘去年便给她订的好夫婿。”
“是呀是呀,不过那夫妻俩都好年轻,有钱就是过得好啊,不像我们,同样的年纪像是比他们要大上两轮。”
路过的沈思危握紧了腰间的剑把。
全凌忍不住看向他,“大人,他们说的是……”
沈思危脚步只是一顿,继续往山上走,本来还算不错的脸色绷了三分。
到了院门前,他站了许久,凝视着门板,待头上积了层不薄的雪才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