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坐票,三张卧铺票。”
“嘶,不是,邝老六,前天不是才给了你们五张嘛,这会儿怎么又冒出三张来。”
“可不能这么想,这些可都是钱呐,”
“多久要?”
“后天,”要不邝老六这么积极呐。
“这么着急,不是,我这人还在医院呢。”
“兄弟,我这真是没办法了,之前那两张因为给的晚了,我可是给人赔尽了好话了,这次可不能再出幺蛾子了,”
“那我这已经跟领导说了要住院一段时间,结果你们让我今天就回去,不行,”
“兄弟,你是我亲兄弟,咱就为了月底的分红也得好好把这单给做完啊。”
“..........”这是在拿分红的事情提醒自己,要是能配合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但凡出点啥事,这可就全都没有了。“行,单子重新拿给我看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汪有德自己也有个账本,详细记录了自己经手的火车票。
他没事儿的时候也盘算过,这上个月的分红比自己辛辛苦苦地三个月工资都高,这对他来说可是巨款啊,这个可不能没啊。
“哎,就知道兄弟你讲义气,放心这次的规矩跟之前那两张票一样,”邝老六现在还没有下家,只能先稳着汪有德,这些让利也是必要的。
“好说,这都是为了咱们自己嘛,放心吧,老邝了,保证不耽误你的事情。”一听对方主动让步,汪有德又信了,这不又一个月的工资要进账了不是。
事情说好之后,邝老六就不多留了,很快就从病房离开了。
他走了之,汪有德坐不住了,立刻也出了病房,找自己的主治大夫去了。
“什么?你又要出院,这才住了一天就要出去?”大夫看着汪有德那张脸,真想上去给他两个大比斗,啥人呀这是,昨天吵着要住院的是他,今天吵着要立刻出院的也是他,真以为医院是他家开的呢。
“那啥,大夫,我们单位最近在评先进,我可不能给耽误了,必须要回去。”
“你不是说头被打了嘛,万一脑震荡了呢?”大夫把他昨天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汪有德。
“嘿嘿,那啥,您昨天不是说了嘛,这要是脑震荡了,会呕吐,头晕啥的,我这不是一点症状都没有嘛,放心,一定不是脑震荡,我这自然也就不害怕了,还是单位现在的事情更加要紧,大夫同志,您就体谅体谅吧。”
大夫真是被汪有德的话给气笑了,亏他能说出口的。
在网友的软磨硬泡之下,大夫还是答应了给他办理出院,并给出了诊断证明。
汪有德拿到手之后,立马回病房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这前前后后也就半个来小时,汪有德已经到自家院子门口了。
修整一番之后,立马换好衣服往车站去了。三张卧铺呢,他必须要抓紧了,这光是协调这些就至少要一天的时间,他可不能再在家里窝着耽误了。
“领导,我回来上班了。”汪有德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在领导跟前刷好感的机会了,所以他一到单位,先去了领导的办公室,向对方说明自己要带病回来工作这件事。
“哟,这不是小汪嘛,这是...”昨天才刚从医院病房里见过,今天这小子就又回到办公室了,呵呵,好得可是真快。
“领导,我这病暂时啥症状也没有,就想着单位也挺忙的,就跟大夫商量好,先回来上班了。”
“想法是好的,但是小汪啊,你那位置还是先算了,你既然出院了,先在家里好好休养几天吧,不着急回来的。 ”汪有德的岗位是在候车厅这边的,就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实在是不合适。
“领导,我不用休息,真的,我可以立刻回到工作岗位,”不然,那几张火车票谁给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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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先回站台那边帮几天忙吧,”领导见汪有德十分坚持,就做了这么一个安排。
“好,谢谢领导,”站台就站台吧,反正是回来了,联系起来就方便了。
所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站台这边何丰安和马志友就见到了汪有德,以及他那张跟调色盘似的脸。
“何叔,马叔。”人在屋檐下,就是得低头啊,不过是喊几声的而已,汪有德一点也没感觉为难。
这看样子打的也不轻啊,专往脸上招呼了,这谁啊,大人这么不讲究,不过,何丰安和马志友却觉得打的好,这还能来站台,证明对方打轻了。
“嗯,”刚才这人来之前,领导也没来过电话,这人一到,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领导简单把安排说了一下,何丰安表示明白了,对方就挂了电话。
“领导都跟您说了是吧,”汪有德听出来了,刚才按是领导打来的。
“行了,这边的事情你也熟悉,先去站台转悠转悠吧,看着点。”何丰安也不为难他,直接把人给支了出去。
“哎,好,我这就去,”简单打过招呼之后,汪有德赶紧离开了值班室,他怕再晚点,旁边的马志友就要跟他动手了。
“这小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马志友刚才是想直接打人一顿的,但是临了又改变了主意。
“领导也没详细说,只说这小小子是带病提前出院的,不想耽误工作,”
“屁,这姓汪的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八成是邝老六那边催了,这小子是不得不回来。”
“那咱们要不要....”马志友想说的话,何丰安都能猜到。
“不用,就按着咱们得计划来,你可千万别自己给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