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阳忽然一愣,低头看向那少年愤怒的眼神:“你管李氏那些人叫,冥顽不灵?”
郭映此刻脸色带着些言语犯上的胆怯,倒是没有退缩:“他们是,你也是,你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的人,不要说得自己仿佛更加仁德似的。”
李平阳蹲下身,望了他许久,最后噗呲地一笑:“有意思,有意思。”
她抬头对李颇黎盯着望了望,眼睛眨巴眨巴:“阿弟啊,我改主意了。”
李颇黎倒是没什么顾忌,耸耸肩满不在乎地歪着头:“自在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反正我俩跑起来可快咯,大不了不带他。”
“有道理。”
李平阳笑嘻嘻地点点头,转头上下打量郭映,目光中居然透出些欣赏:“大不了全部交给张峒道去解决,反正我俩的消息是他透出去的,到时候就把他先埋了再跑。”
郭映听着两人的话,不由得一阵茫然:“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带你入伙咯。反正你兄长早就帮你交过投名状了,只是我俩素来谨慎而已。”
郭映万分茫然,还想问什么,就感觉脖颈后面被人一个沉重的手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平阳回来的时候本来是十分满意的,跑进屋子刚想要大喊一句:“张峒道你看看我给你把谁绑回来了。”
却没想屋内气氛分外诡异,吴穆坐在张峒道床边,用白瓷的小勺在浓稠的白粥里面画着圈,而张峒道背后依靠着一个枕头,并没有看对方,恹恹地靠在床头,只是等着送来一勺粥,便默不作声地张开嘴吞下去。
空气中充斥着诡异而冷淡的氛围,偏偏那画面倒是极为和谐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的兄弟。
李平阳刚刚踏入一步就只觉警铃大作,也不等二人反应,连忙一步又跳出去,急匆匆回头跑到背着麻袋的李颇黎身边,满脸的忧心忡忡:“不对啊,我怎么总觉得里面氛围怪怪的,空气都跟要冻着似的。”
李颇黎把装着郭映的麻袋放在椅子上,回头关上这偏僻院落的柴门,给郭映露出个脑袋透气。脸上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个是我以前的姐夫,一个是我未来的姐夫,阿姊想要他们怎么和谐共处?是不是最好坐在一块唠唠家常,再谈谈最新的绣样哪里的好看才好?”
李平阳听出弟弟语气里的调侃,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咱们俩又没钱没地方。吴穆可是欠了我几次救命之恩,眼下就借他一处宅子暂时避难有什么不行的,这事合情合理,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