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脸色难看,追问道:“都反了吗?朕的三大近卫营,他们都反了?”
禁军脸上全是血,慌张道:“反了,他们都反了,外面的人在大吼灭暴君,向养心殿杀过来了!”
汉帝神色铁青,顿生一股挫败感。
身为帝王,居然这么多人要反他。
近卫营的将士要反他,就连皇宫禁卫也有一半人倒戈相向,这简直……说出去汉帝都觉得自己丢人现眼。
他急了,忍不住看向镇北王。
“皇兄,这局面如何是好?”
“朕可是听信了你与赢儿的话才……事到如今,莫非真要让萧家造反成功吗?”
汉帝可是真的慌了。
他与秦赢谈过,也跟镇北王谈过。
二人信誓旦旦,哪怕逼得门阀造反,他们也可以轻松镇压,可现在叛军都快杀到养心殿了。
这可如何是好,他可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除不掉门阀,反而被人除掉。
这可真是要贻笑大方。
镇北王仍旧气定神闲,道:“陛下稍安勿躁,臣在,秦氏的江山就在。”
萧家叛军压根不足为惧。
只要发信号,他秘密培养的那支军队立刻就可以开赴帝都,将萧家和这些反贼尽数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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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在等。
真正棘手的是狐平云。
他培养的这支军队,专门为了对付狼骑。
可现在狼骑毫无动静。
若狐平云不动,他也没理由出手。
更何况…狼骑可是大汉的骑兵。
五万骑兵啊!
覆灭狼骑,也是自断臂膀。
镇北王不是个以杀戮为乐的魔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覆灭狼骑。
他心里暗暗道:“如果狐平云不动手,那我的军队也没有暴露的必要,留着做一张底牌吧。”
正想着时。
养心殿外的杀戮声,已清晰可闻。
透过门窗,已能看到火光冲天。
镇北王霸气起身,沉喝:“取本王兵器来!”
两名禁军将那把重达百斤的虎头湛金枪抬了上来。
镇北王单手抓起长枪。
有种无法形容的霸气席卷而出。
他看向汉帝,沉声道:“陛下安心。”
“臣这就诛杀叛贼!”
“护我大汉江山!”
话罢。
他带着天山四鬼出门去。
此时。
养心殿外,目光所及火光一片。
远处有激烈的砍杀声响彻不休。
哀嚎,杀声……连成一片。
有个人影跌跌撞撞冲过来。
“王爷…王爷…”
“叛军杀过来了。”
人影狼狈浑身都是血。
尤其是左臂上的伤口,刀伤入骨,触目惊心。
“纪灼,好样的!”
“本王没看错你,今夜过后,本王让你执掌一营兵权!”
镇北王大加赞赏,命人将他扶了起来。
纪灼能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中冲出来,足以见他武艺高强,身受重伤不仅不逃,反而回养心殿护驾。
其忠心可鉴。
“王爷,三大近卫营的人都反了,皇宫禁卫也临阵倒戈,咱们怎么办?”
纪灼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慌张害怕。
他是从最前方杀回来的,那里是什么情况,他亲眼所见,最为清楚。
皇宫九门之所以不堪一击,除了三大近卫营奇袭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皇宫禁卫本身。
他们大多数人贪生怕死,在一番威胁之下。
不光不抵抗,还拿起武器加入叛军。
如此情况下,皇宫内的战力迅速崩溃。
别说反抗了,哪怕稍微阻挡都做不到。
“安心,他们翻不了天。”
镇北王仍旧淡定。
他目光穿过长长的廊道,看到了正朝这边冲杀而来的叛军。
火把摇曳,杀气如麻。
无数铁甲簇拥之中,那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的白发老者,亦是在恶狠狠瞪着他。
哪怕隔着夜色,镇北王也能感觉到刺破空气的滔天巨恨,那双充满怨毒嗜血的眼眸,恨不得将他,以及身后的养心殿都化作灰烬。
镇北王手持虎头湛金枪,暴怒咆哮:
“叛贼萧宗桓,还不速速下马受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