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前辈,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把您收入麾下凌驾于您之上吧,我萧聪没那么的野心,大家聚在一块,为的是相互帮扶共渡难关,乱七八糟的事儿搞得太多,容易出问题啊。”
萧聪说着,莞尔一笑
“所以您就安心打理日落山脉的事务就好,关键时刻,说不定还得靠您拉扯一把,毕竟有那么一尊绝世仙种在,可是一个不小的威慑呢!”
老虚空兽闻言终于释怀,苦笑道:
“萧族长的胸襟,可纳山海,实在让我等自愧不如。”
萧聪哭笑不得,
“前辈言重了,这跟胸襟大小没有关系,您这儿出了一头绝世仙种,虽然目前来看还说不清是敌是友,但能与之建立关系,便已经是半件好事,既然是好事,那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虽然出现了一尊真仙,但并不妨碍我们的计划,要我说,大家还是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儿布置好防御法阵,前辈再将日落山脉好好打理,便能赢得狴犴足够的信任,大家都能落个好儿。
行了,都赶紧去忙正事吧,我这里布置完法阵,还得赶去三尊道场呢。”
众人作揖一拜,
“那就不打搅萧族长了,我等先行告辞。”
“行,回见了各位。”
……
当天下午,星流云等人与老虚空兽赵三平一同离开,广场上又只剩下皇甫翾、尹诺、冥乌族兄弟和萧家将,晚饭也是照常进行--自打湘怡邀请众人之后,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分成了两拨,一拨是萧聪他们这帮年轻人,因为星流云一直在教授大家独门身法,所以午饭和晚饭一般都在湘怡的寝宫,另一拨的尹诺、冥乌族兄弟和五塔门徒,他们经常会凑一桌。
这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说起话来一向百无禁忌,但对狴犴突然出现的事却绝口不提,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大家都懂,对方可是一头绝世仙种,他们在这里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能被其察觉到,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了。
所以一直到九天后萧聪将法阵布置完成,众人也没提过这件事。
第十日早晨与老虚空兽作别,萧聪等人带上湘怡,继续往弥罗丘赶去,为了掩人耳目,之前他们计划直接去弥罗丘,从日落山脉到弥罗丘和到火圣塔,两者之间只在方向上有点偏差,正好能来个出其不意。
但现在萧聪已经花费大力气在日落山脉修建了高阶传送阵,而火圣塔附近也有启程时布下的传送阵,如此一来能节省很多时间,于是一行人便先借用传送阵回火圣塔,而后再凭借五塔门徒的融合技法和追迟他们的结界赶往弥罗丘。
直到再次从火圣塔出发,追迟和承法驹撑开那面奇异的结界,他们才敢讨论狴犴的事。
疾驰于云层之上,萧聪兀然开口,
“欧阳寻,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传说,是从哪儿听来的?”
欧阳寻搔搔脑袋,一脸疑惑,
“哪个传说?”
“还能是哪个传说,狴犴的那个!”星流云颇没好气。
幽女捣了自己弟弟一下,嗔怪道:
“好好说话!”
欧阳寻呵呵一笑,跟个傻子一样,
“狴犴的传说啊,我忘了。”
众人:“……”
欧阳寻见大家如此无语,无辜起来,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谁能记得清楚,再说了,圣龙九子那般存在,本来就是神话故事,当年又没想过会有今天,所以听听就算了,换作是你们,也肯定不会十分在意嘛。”
顿了顿,他接着道:
“不过这个传说从哪里听到的已经无所谓了,事实证明,它是真的,就行了。”
“那你还知不知道关于圣龙九子的其他传说?”萧聪眼神希冀,定定地看着欧阳寻。
欧阳寻挠挠额头,说道:
“要是一般的传说,想必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九个好像不太和睦,每一个跟其他八个都有点仇隙,这种关系就有点蹊跷了。”
“他说日落山脉是他的底盘,这个有线索吗?”
对于萧聪的这个问题,欧阳寻听了直摇头,
“开什么玩笑,就算我是龟府少节主,也不可能把这些事情知道得那么细啊,不过话说回来,它那种存在要占地盘,除非是特别罕见的洞天福地,否则还不是动动嘴的事儿!你到底想说啥?”
萧聪叹了口气,
“我总觉得这件事太扯了,狴犴可不是一般的真仙,是仅次于仙王的存在,他怎么会选择在日落山脉这种破地方养伤呢?而且,他怎么会那么大度,越俎代庖者,理应杀鸡儆猴,他不但没有惩罚前辈,还让其代行主权,为什么?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仅仅是他的一种掩饰!”
赵三平随声附和道:
“从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接触太古仙种级别的存在,而且还是在日落山脉,这确实让人倍感意外。”
欧阳寻浓眉轻挑,
“会不会是因为日落山脉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星流云冷笑,
“这事儿不是应该你最清楚吗?还来问我们!”
欧阳寻扁扁嘴,小声嘟囔了句,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怪不得不学无术呢!”
“哥哥是在怀疑狴犴出现的原因吧。”皇甫翾突然开口道。
萧聪点点头,
“没错,他之所以这时候出现,绝对没那么简单!”
欧阳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错愕,
“不是,这件事还用说吗?不挺简单的嘛!”
萧聪额头上爬满黑线,
“欧阳寻,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你整这一出儿不是一次两次了,有话快说,不然让星老大收拾你!”
“哼哼。”
星流云很配合的发出几声狞笑,并开始摩拳擦掌。
欧阳寻满脸堆笑,两只熊掌挡在身前,道:
“别别别,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其实这事儿真是挺简单的,你们想想,狴犴是头龙,咱们这里面某人跟龙族可不是一般关系,保不齐就是他把狴犴勾出来的。”
“欧阳寻,你几个意思!”星流云往前踏出一步,气势汹汹。
萧聪一把拉住就要发飙的星流云,认真道: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说不定还真就是你把他惊动了。”
星流云怔了怔,眸中厉色不再,因为有外人在场,萧聪和欧阳寻对浊瀛遗褪的事儿只字不提,但身为当事人,两人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他不可能想不到狴犴出世的原因其实是浊瀛遗褪,
“那,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星流云的声音轻了许多,很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欧阳寻大大咧咧地回道: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或许是有所忌惮,又或许是时机未到,总之,既然他这次没选择动手,那就表示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与他很难再有交集,不过不用担心,时间多的是,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萧聪摸着鼻子沉吟片刻,深以为然道: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也只能想到这一层了,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机会不是没有,就看我们能不能找到并抓住了。”
皇甫翾嘻嘻笑起来,
“一位仅次于仙王的太古仙种,关键时候说不定还可以拿星流云作诱饵好好地利用一下,星流云,你可一定要做好牺牲自己成全大家的准备哦。”
星流云嘴角抽了两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后转角对萧聪道:
“老话说的果真不假,最毒妇人心,小聪,你可要小心了!”
萧聪乐不可支,连连点头,
“嗯嗯,记住了,老大。”
皇甫翾撅起小嘴,像条毒蛇般看着星流云,暗暗发狠,
“星流云,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