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鸿翔贝齿轻咬着下唇,点点头,
“如果让我说的话,与葬厌分开这个路子最稳妥,哪怕是遭受巨大的损失也值得。”
星流云他们此时也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一个个脸色比吃了苍蝇屎还难看,虽然也都是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的猛人,但对于罗煞子和葬厌,还是表现出了满满的忌惮,不过这忌惮来的也不是毫无原因——化身葬厌的天境修士竟然能一步成为通天境的伪仙,即使是从溺龙渊死里逃生后又与浊瀛遗褪合二为一的星流云都没有这般匪夷所思的大造化,可先贤总说收获和付出总是成正比呐,对于这般逆天的造化,他们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反正在他们自己看来,就算把他们的小命搭上都不够!
欧阳寻糯糯开口,
“我倒觉得,比起与葬厌割裂,斩断葬厌与罗煞子之间的联系更靠谱些,毕竟老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再说,顶着损伤修为的风险赌这么一把,我们实在是玩不起啊,没有强大修为的支持,在日后的大劫中肯定还是死路一条。”
星流云脑中灵光乍现,想法脱口而出,
“不对,最简单的法子应该是囚禁一头罗煞子,只要有一头罗煞子还在,葬厌就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这样我们既没有损耗修为的风险,也不需要再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绞尽脑汁的求索上,兴许以后还能从葬厌之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这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鸿翔闻言嗤之以鼻,
“星流云你可真行,到现在还想着跟命运做买卖,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都没听说过吗?你这是在教我们与虎谋皮,是哥哥一向最忌讳的侥幸心理!”
星流云轻哼一声,
“与虎谋皮?侥幸心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能有今日之成就,凭的不就是一份胆大心细吗?还是那句话,名利危中取,富贵险中求,畏畏缩缩地跟在时代后面,肯定只有吃屁的份儿!”
幽女翻了个白眼,轻飘飘丢出一句,
“粗俗!”
欧阳寻窘着一张大脸道:
“话虽然说的不错,但这事儿估计你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囚禁一头罗煞子本来就十分困难,就算这件事能成,可我们终究还要离开大荒,那之后如何保证不会节外生枝?这不仅是留给大荒的隐患,也同样是在我们自己身上挂了桶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药,怎么着都肯定落不着好。
而且说实话,我现在十分赞同鸿翔的看法,葬厌这种存在太过恐怖,我们必须让他们从我们身上完全消失,那样才能高枕无忧,不然的话,哼哼,说不定哪天一不留神儿就得死在这茬儿上。”
“没错,虽然星老大说的话也有道理,但事分大小轻重,这个险,我们确实不能冒。”不等星流云出言反驳,萧聪点头赞同说。
既然萧聪都这么说了,星流云只剩无奈一叹,
“行吧行吧,就按你们说的办。”
然而,鸿翔还有不同的意见,
“哥哥,我觉得现在解决这个问题,为时过早,毕竟我们都知道,罗煞子数量庞大,短时间内不会被葬厌全部消灭,可我们日后恐怕还是免不了跟罗煞子打交道,到时候像南宫喻这样的,不见得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得想办法保证每个人在战斗过程中不会献祭己身才行。”
但凡有脑子的人就能听出,鸿翔这话说的在理,萧聪也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儿,他心有余悸道:
“这次只有一头罗煞子,各方面的条件对我们比较有利,所以我才能救下南宫喻,若是再有一头,那献祭者将必死无疑……”
他右手抚上鼻梁,声音变轻了一些,
“不过,我倒觉得这件事不是很难,既然咱俩都能在化身葬厌之后保持清醒,那他们肯定也有希望,至于如何实现……等我再好好研究一下那个神秘符篆以后再说。”
众人纷纷点头,谈论到此便算是到一段落,南宫喻感觉气氛渐渐平复,于是站起身来,朝萧聪躬身作礼一拜,
“南宫喻谢萧四少爷救命之恩。”
萧聪看着不远处的南宫喻,眼神复杂,终是微微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南宫喻抬头,错愕得像个孩子,可他脸上又隐隐含着些别样的色彩,好像他早就已经明白了什么——不,那些事情其实他早就明白,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这是一个误会,也只能是个误会,但却也是一个以后都不会再发生的误会。
年轻人嘴角勾出真诚而好看的弧度,那模样仿佛在说,
“被信任和亲近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