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跟谁较劲,我只是忘不了她。”
星流云哑然失笑道:
“我没说让你忘了她,我知道让你忘了她就像让我忘了凤丫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只是说或许你可以选择走出来,换一种思维来对待这个问题,至少不要再把自己搞得那么难受,你整天活得这么纠结,她若知道了,肯定是要伤心难过的,你说对吧。”
半晌,宇文丰都摇了摇头,黯然垂首道: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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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流云剑眉轻挑,诧异道:
“你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伤心难过,或许,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或是,自做多情。”
宇文丰都的头埋的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低落。
身旁还在摆置药材的半吊子炼药师李小丁眼珠子转了三转,突然请命道:
“启禀少帅,卑职突然有点肚子疼,想上茅厕,还望……”
星流云闻声转头,笑着摆摆手,道:
“去吧,去吧。”
“是!”
半吊子炼药师李小丁得令后抱拳一拜,捂着肚子三蹦两跳地往帐外跑去了。
星流云看着李小丁那滑稽的模样,嘴角又不由地微微上扬了几分,这个少有的聪明人,他那哪是闹肚子呢,分明是知道就要听到不该听到的事儿,赶紧找了个闹肚子的借口开溜了,不过这事办的倒是甚合星流云的心思,因为谈论太深,他倒是真的把还在一旁置弄药材的李小丁给忘了,都说丑事不可轻易外扬,这要是将宇文丰都那让人分外揪心的过往随随便便说给一个地位低下入不得流的炼药师听,那就真的是星流云对宇文丰都的罪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小丁的善解人意和安分守己倒是突然让星流云觉着这是个可造之材,不由得对其多生出了几分好感。
李小丁走后,星流云便将话题继续扯回到对宇文丰都的循序疏导上来。
星流云讪讪一笑,
“刚才说到哪儿来着?你不能确定她是否也像你对她一样牵肠挂肚是吧。”
宇文丰都不作回答,勉强算是默认了。
星流云玩味儿一叹,摇头自嘲一笑道:
“唉,说起这种事儿吧,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凤丫头也是一向对我热一阵儿冷一阵儿,我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但还不是一如既往地用我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吗?男人嘛,别那么小气,在这种事情上,失点面子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女人这种存在么,总是让人猜不透的……“
正说着,星流云恍然失笑道:
“呃,似乎有点跑题了……”
而后却又换了种语气,像个过来人般信誓旦旦道:
“反正你听哥们的,不要放弃,也不要想太多就对了,能让你宇文丰都念念不忘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见异思迁的庸脂俗粉,能让你动情的,也一定能让她动情,再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星流云搔着脑袋一阵绞尽脑汁,猛的一拍脑袋豁然开朗道:
“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宇文丰都看着星流云,半晌,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感激,颤声道:
“星流云,谢谢你。”
星流云像个市井小混混般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抑扬顿挫道:
“嗨,都是兄弟嘛,有什么好谢的,以后再跟我说这个字,我可跟你急啊!”
宇文丰都脸上笑意依旧,僵笑道:
“星流云,没想到在一起行军打仗那么长时间,竟会在这个话题上最有得聊。”
星流云闻言,几声失笑,他看着丰都的脸,扁扁嘴,目色平静,一本正色,
“说实话,丰都,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你对她的爱要比我对凤丫头的爱要深沉坚毅得多,也……嗨,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总之为我就是佩服你,这事儿要是给我身上,星家早该被我掀翻天了,而我现在会在哪儿,又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也说不清楚,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所以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过,”
星流云欲言又止,嗫嚅片刻后继续道:
“不过你跟宇文叔叔的关系,是时候该缓解一些了,一来毕竟他是你爹,二来……二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跟他怄气了,再说,你们还能这样面对面地好好相处多长时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不要到翻然悔悟时才明白追悔莫及啊。”
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妥,于是讪讪一笑,补充道:
“那个……丰都,按理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本不应该插嘴,但话说到这份上,就难免忍不住要提一句,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宇文丰都表情微微有些怆然,他缓缓抬起头,目视着虚无的半空,喃喃道:
“其实我早就不怨他了,我只是……我只是可能习惯了这样而已。”
看着目色迷离的宇文丰都,星流云小心翼翼地舒了口气,这让人感觉他如释重负,也让人感觉他变得更加沉重,静谧开始在两人之间弥漫,凝固的气氛就要形成,碰巧这时,萧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