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月匆匆而过,半年来,玄真界风起云涌波诡云谲,除了那些个传说级的势力外,玄真界各个门派纷纷站位,以求河溪入海能得以自保。
但牺牲毕竟总是有的,战争像一只庞然无匹的怪兽般将一个个门派飞速蚕食,老古董们口中的“玄真大难”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所幸在玄真皇家的力保之下,凡界倒是未能受到多少波及,独孤家几次将战火往凡界引,但皆被各个王者先知先觉,巧妙化解。
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此时因为这些心思玲珑的妙人,玄真皇家依旧在凡界保持着绝对的优势!而独孤家又不能为了打破玄真皇家的基石直接对凡界下手,端的是憋屈的很。
再来说萧聪这边,整整半年,他都潜龙在渊韬光养晦,一直混迹于各个客栈和酒肆之间不声不响,甚至连一次萧家都没回去过。
现在的他阵法造诣又进一步,已经能布出将自己的容貌气息完全掩盖的法阵“另生”,而鸿翔因为一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备受萧聪的信任,遂得其亲传指导,从此踏上修炼之途,但萧聪的真实身份却是一直没有告诉鸿翔,因为外边的悬赏实在是太高了,萧聪这只惊弓之鸟还真怕那小子见财起意而将他给供了出去,故而一直对鸿翔留了一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真正的灾难却还隐匿在由人们欲望遮掩的盲区中,似乎没有多少人来得及在意萧家为什么无端覆灭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记得萧家人一直被称之为“伏魔者”的原因,大家都在关于权势利益的争夺中杀红了眼,却遗忘了那个最重要的关于生死存亡的问题——魔尊出世了,灭亡还会远吗?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不在其位难谋其志,或许他们认为这不是自己应该思考的问题吧,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个关乎整个玄真界尚能存否的大事,又怎能是他们想置身事外就能置身事外的,愚蠢!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玄真界的形势越来越紧,玄真皇家与独孤家之间从之前的摩擦不断升华到现在的对立僵持。
原本以为玄真皇家一向疏离修界之事,理应与修界没有多大牵扯,但谁知八院、白马教和雨宇府竟然皆已归附其下,而独孤家这边有十洞、灭天教和落仙府相助,勉强与玄真皇家能势均力敌。
按理说像十洞这种不入流流势力本是不值一提的,但有独孤家的加持就不一样了,一个凶名赫赫的炼器宗们,无论相助于谁,都能使之实力上升一个大层次,所以,就因为这个,十洞一下子被拔到了三流势力的范围之内,但论实力,比起八院来,终究还是差了点。
看来这场大戏是难有结局了。
反是对萧聪这边的追查,风声渐渐小了些,鸿翔打听到的有关萧家的消息也越来越少,这倒不是因为各个势力已经对萧聪失去了兴趣,而是因为之前散修们的一通搅合,就算有什么事,人们也不愿再说了,真真假假中索然无味,真正有用的消息大概都在各个势力的高层统领那里,但那是小乞丐们接触不到的,故也无从得知,所以表面看似已经风平浪静,但内里依旧波涛汹涌。
虽然已经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了,但鸿翔还是在孜孜不倦地操纵百十众小乞丐帮萧聪继续打听着,一来因为萧聪从来没有表示让他将这件事情停止的意思,二来,现在的他能为萧聪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天夜里,萧聪坐在桌前,目光投在右手轻捏着的纸上,微微皱眉,
“这些东西说得如此模棱两可,怕不是真的吧,莫不是有些乞丐偷奸耍滑了?”
已经连续两天了,情报上隔几行就会出现几个假的不能再假的信息,这让萧聪不得不生疑,也不得不担心,
“鸿翔的小把戏,怕是已经暴露了……”
夜已经深了,萧聪估摸着鸿翔已经睡下,整理情报是一件琐碎无聊而又疲惫的事情,而鸿翔除了要整理情报信息外还要来回地跑,虽然看上去这小子整天都是精神抖擞干劲十足,但萧聪明白,这只不过是鸿翔的感恩之心使然罢。
萧聪不忍再作打扰,于是放下纸张,回床上歇息去了。
第二天,在鸿翔第一次回来送情报时,萧聪又给了他一些碎灵石,嘱咐他今晚将事情了结,以后不再做了。
鸿翔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仰着头看了萧聪半晌,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小心应允,转首向他的秘密据点急急跑去。
当天夜里,萧聪带鸿翔换了另外一家客栈住下,惊弓之鸟绷紧的神经总是敏感的,他越想这件事情越觉得不对劲,本想连夜离开,但又不忍让身心皆疲的鸿翔与他披星戴月再行跋涉,于是只能换了家离得较远的奢华客栈住下,想以此再掩饰一晚。仟仟尛哾
但不幸的是,两人早已经被盯上,原因只是因为有一个小乞丐得了报酬后亦是没收住手,拿着钱去酒肆大吃了一顿,结果让这几天里放线钓鱼的某些落仙府门徒正好撞见,心中生疑,只是稍加恐吓便知道了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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