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萧聪不由得微微一叹道:
“好吧,有您这句话就够了,送我出去吧。”
平静中带着低沉,如一团压在心上的棉花。
“小友没有其他疑问了吗?或许我可以告诉你更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只要不触犯禁忌。”那声音补充道。
“呵~”萧聪嗤之以鼻,暗暗在心里自嘲一笑,心想着: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蚍蜉之力,可撼天意?存在即为合理,一切皆有缘由,世事有常,我行何妨。”
但在嘴上却说道:“不了,我想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恍惚中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半晌,
“小友顺着你眼前的这条石道一直往前走,在石道尽头供奉的香炉里,有一块龟甲,你拿上它,从此龟府之内,你尽可来去自如,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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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该怎样出去呢?”萧聪不禁问道。
“我说了,龟府之内,来去自如,畅通无阻。”
萧聪默然点头,心领神会,随后躬身行礼,对着身前那一片神秘的幽邃虔诚道:
“前辈在上,晚辈告辞。”
言毕起身,晦暗的石洞中,一赤条条的颀长身影慢慢地走远并消失在那一片神秘的幽邃里。
周身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静得令人害怕,在这长长地石道中,萧聪已经走了好久,他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紫目未开,脚掌与地面接触时所传出的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寻着他前进的速度一样缓慢的石道中弥散,这一切在外人看来似乎诡异可怕极了,而他心静如水,灵台一片澄澈,他感觉周身清凉微妙,他甚至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唯心而定、从心而行的感觉。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渐渐出现了些许微弱的光亮,萧聪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又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勉强看见老东西言中那放置于石道尽头的香炉的轮廓,其上用萤石嵌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光正是自那里发出的。
香炉近前,萧聪驻足站定,他静静地看着这尊香灰半盈古朴无华的香炉,良久,而后伸手探进香灰里,进而取出一物。
正如老古董所言,是一片龟甲。
老古董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可东西落到萧聪手里就不让人那么平静了,在天道轩呆了近十年,萧聪怎么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但如今得见此物,心里却依旧禁不住要翻起惊涛骇浪,
“这……这是……”
萧聪星目圆睁,呆若木鸡,干裂的嘴唇微颤,一时竟再难吐出半个字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受之润泽,不禁兴奋的上下滚动,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卜天卦!”
卜天卦,顾名思义,在玄真界绝对算得上是禁忌级的至宝,一件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即使是天道翁,也不知其来历,当时只是对萧聪说过,凡是及接触过此物的人,皆死于非命,不得善终。
但凡事皆有意外,传说卜天挂共有三块,拼齐三者天不可知,天命可违!而自古至今,还没听说过有哪位高人能将三块龟甲尽收囊中超天越命的。
“吧嗒”
卜天卦突然自萧想手中掉落在地上,萧聪身体一颤,终于回过神来,他歪着头,愁眉紧蹙,目光似化作两道尖锐的矛,刺向身后的虚无深邃,喃喃自语道:
“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这不还是要我死吗!”
如此凝望了许久,他叹了口气,目光于转首中缓缓下坠,无形中似画出一个美妙的扇面,最后再带着满眼的忧戚埋怨落在静默于香炉脚边的卜天卦上。
如此这般又注视了良久,突然,他莞尔一笑,带着些许戏虐与自嘲道:
“这或许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份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步入局中,身不由己啊。
随后,萧聪将龟甲拾起,握于掌中,闭上双眼,心念一动,伴有白光一闪便这一方空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