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行礼,坐那儿。”
“是。”
“今天来没什么要紧事,就给你讲个故事。”
颜杏柔不明所以,但还是恭顺的坐在床边儿。
陆缺眯眼酝酿半晌:“一百多年前,我从并州回故乡吴州,路途之中遇到位筑基修士,叫霍金袖,是位恃强凌弱的主儿,只要比他道行低的他都欺压,我很倒霉,被他给抓到了。”
“一百多年前,陆长老什么境界?”
“刚刚炼气没多久,根本不可能打得过霍金袖。当时霍金袖把我抓到一座破狐仙庙里。”
“那后来肯定是苏长老显灵!”
陆缺笑道:“没有,只是被抓的还有位蒜头鼻青年,他看起来老实极了,比你欺负的北武宗展伦还要老实,人畜无害,可谁想竟会在半夜突然暴起,当时……”
陆缺尽量叙述的绘声绘色,到关键时刻忽作停顿,勾起颜杏柔好奇,把当时对战霍金袖的经过都说出画面感。
末了,又道:“霍金袖自持道行比别人高,横行霸道,或许威风过两年,可最后被蒜头鼻青年施法斩杀,磕头求饶也来不及,自己看着自的己血肉渐渐没了,你想想,你睡得好好的,一睁眼,忽然看到两腿的肉都没了,露出几截白骨,那是什么感觉?”
颜杏柔听得心里发毛,不自觉地伸手按住双腿,干笑道:“陆长老,那蒜头鼻青年就那么狠毒吗?”
“你阅历尚浅,压根儿不知修仙界正道到底有多少狠人,蒜头鼻青年不算什么,你没见过我大嫂慕容青烈,她表面温和,但惩治起恶徒邪修,手段那叫一个层出不穷,突破想象,能让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给你讲讲。”
“那,我我……就是跟人争修行资源,我没有霍金袖那么坏。”
“人学好不易,学坏是很容易的。今天就跟你讲到这里,过几天再给你讲个魏宝恭的故事,那人论修行天资论悟性论城府,都要高过你数倍,现在还活着的话,起码金丹中期。”
“谢谢陆长老教导。”
陆缺点了下头,随即离开思过房,一路在宗门里闲走闲逛。
他的名声已经落下去,但“姚绝”忽然间名声大噪,议论者诸多,更让陆缺预料不到的是,有人说师傅苏寒衣向姚绝下了战书。
“有这事?”
陆缺询问正议论着的同门,一位脸面方正的师兄答道:“有的,还是通过精研堂向姚长老递的战书。”
“我师傅还向别人挑战……”
“陆师弟,说句你不太爱听的,强中自有强中手,苏长老固然很强,可姚绝长老一人单挑海云宗,还斩杀了栾辛贾,其实是要更胜一筹的。”
“这话我真不爱听,告辞。”
陆缺在宗门里闲走闲逛,低着头,心里颇为郁闷,按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苏寒衣是真生气了,往后如果知道是他顶着姚绝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有必要向师傅苏寒衣献殷勤了,毕竟她小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