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局面稳定了再说。
转眼来到正午。
白花花地阳光泼在城墙上,墙砖变得滚烫无比。
身心俱疲的修士都已经醒来,为劫后余生而庆幸,或叹息,或呵呵傻笑,或疲惫地绕着脑袋交谈等。
陆缺取出水瓮,掰了两块盐融进去,抱起水瓮咕咚咕咚往下灌。
说起来,两具红印疫尸的灵气积蓄让人望尘莫及,但似乎疏于淬炼体魄,也不食五谷杂粮,气血很平庸。炼化之后,根本就不够抹平陆缺的血液损耗。
他有点血虚,体魄重新造血时正在大量消耗水分,感觉五脏六腑都是干涸的。
灌了大半瓮盐水,干渴感略微缓解。
咣当放下水瓮。
陆缺仰头靠在城墙内墙,举起双臂,拉伸着酸楚不已的筋骨。
这一仗打得真不容易!
“仙君,你那位叫做丰滢的师姐是个人物。”庄明坐在陆缺的对面,用灵识传音称赞道。
“计谋很深。”
“能信得过吗?”
“能。”
庄明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属下有几分忌惮,并且很肯定,她对属下的身份已经起疑。”
陆缺郑重其事道:“我可以用性命来担保,她不会揭穿你的身份。”
“仙君言重了。”
谈完此事。
陆缺汇聚灵识打开咫尺空间,准备兑现说好的十万丹劵,一看之下,丹劵居然就剩六万。
他略显尴尬地摸着鼻梁道:“庄道友,我先给六万丹劵,剩下打张欠条。”
“不用。”
“还是写明为好。”
“参合宫陆缺这五个字就不止值五万,我相信陆道友。”
两人只是作戏,但戏做的很逼真。
……早上到正午的这段时间,只有十几具落单的黑印疫尸冲到夹明郡防线,随手即可解决,不影响众人休整疗伤。
于是。
城墙上留下八个人警戒,其余人回城调养。
陆缺回到马记纸扎铺,先收了身上的万鳞白玉甲,只见万鳞白玉甲化成白玉葫芦的形态后,露出几道细微裂纹,虽说不至于导致地灵浆散逸,但显然不能再用。
“看来得再弄件防御法衣。”
陆缺用防御法衣,并未防护自身,而是防护衣物!
进入辅州越阶对战的情况频繁,仙武道罡随时都可能被破开,衣物也跟着遭殃,说破了就破了。
他身上的衣物就是如此,前后都被烧穿了几个洞,露着胸膛,露着肩膀,露着腿弯儿,惨不忍睹。
而斩杀疫尸所得的咫尺空间,都集中在丰滢手里,得会儿去找她就是。
陆缺走去关上后院的门,脱掉衣物,从水井里汲上来一桶水,兜头浇到身上,就地沐浴。
没办法。
马记纸扎铺没有浴桶。
水流从陆缺身上冲刷下来,流到地上,变成微微红色。
第二桶才好些……
沐浴过后,陆缺换上干净的里衣,回房间躺了下去。
“薛昂,城墙那边儿有事就叫我。”
“知道了师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