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生炼化具行疫甲的念头,陆缺祭出两柄罗天飞刃,口中叼了一柄,以灵识驾驭另一柄环绕周身。
旋飞的罗天飞刃速度越来越快,化作光痕流线。
陆缺伸平左手,翘起拇指,心念一闪,罗天飞刃从指根处疾斩而过。
咚。
拇指掉落。
剧烈疼痛的开始蔓延,陆缺口中紧咬着罗天飞刃,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手指伤口血流如注。
陆缺忍着疼,催动乾坤化气壶运转,向拇指洒下黑色旋涡。
一汪墨色,倾了下去。
被斩断的拇指迅速变小,血肉消融,森白骨骼外露,接着宛若篆字熏香的微红雾气升腾起来,流入陆缺掌心。
不愧是自身精血,精纯无可比拟。
陆缺体内升起暖流,在胸膛里盘桓了几圈,绵绵然流向左手。
伤口处霎时奇疼奇痒,如万蚁噬心,但很快就生长出拇指骨骼,生长出血肉,变成完好无损的拇指。
陆缺松开紧咬的牙关,收回罗天飞刃,来回活动重新生长出来的拇指。
没有问题。
陆缺抹了抹汗,转身挑开窗户,站在窗前透气,陷入思量。
具行疫甲脱离宿主后,速度极快,前二十丈可以逼近元婴中期,如果炼化此物,肯定伴随着巨大风险。
未必不会被感染。
所以。
在关键时候就得断臂求生。
陆缺此举就是想测验,身体受到损害,借助乾坤化气壶最快需要多久能恢复。
结果还算满意。
………
同一时刻。
辅州边境的天空繁忙无比,大夏各地的修士正从四面赶来。
九朵状若青莲的“剑云”之中,是天渊剑宗九峰弟子。
相轲、柳离、康回也来了。
但相柳清楚辅州到底是什么勾当,作为善于趋利避害的古元妖兽,她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一直在相轲脑海唠唠叨叨。
“哎,我说姑娘,咱老老实实呆在天渊剑宗里熬他个千把年,称尊做祖妥妥的,来辅州这破地儿干啥?看着就很危险,非常危险。”
“说话呀。”
“你要战死了怎么办?你还这么年轻,如花似玉,资质超群,前途无量,可不要走上寻死的道路。”
“再不说话,我生气了。”
说起来。
相柳被斩过两次,本源已经彻底磨灭,剩下的诡异之气,还被陆缺前世预留的手段打散了,不可能再恢复不朽身,因而就变得胸无大志。
她所想唯二,弄具肉身复活,尝试找陆缺报仇。
复活尤为重要。
但如今在辅州作孽可是“疫娥”,还剩下心脏的古元神只啊。
相轲这个小炮灰,无脑就往辅州冲,这不是寻死。
要命。
相轲本人觉得很好笑:“从前所遇古元妖神,九婴视死如归,而狼祖白湛已经被降格,但仍有睥睨天下之气势,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怯懦?”
“他们脑残,能跟他们学吗?姑娘,我告诉你一个金灿灿光闪闪的真理。”
“讲。”
“修仙界根本不是比谁资质更高,天赋更强,而是比谁更能苟活,你把那些厉害人物都熬死了,你不就是天下第一?你不就能随便倚老卖老,作威作福?琢磨琢磨,是不是这道理。”
相轲冷艳而笑。
相柳循循善诱道:“听我的,我教你套长生吐纳法,可以活一纪元的。”
“不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