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漓索性开门见山道:“你和陆缺已经逾越师姐师弟的界限了?”
“嗯。”
一个风轻云淡的嗯字,震住了南宫月漓和钟素。
她居然不羞愧?
南宫月漓道:“你……你就没什么要狡辩的,比如说陆缺死乞白赖的缠着什么。”
丰滢放下茶杯,板起脸道:“今年下的雪,化在您脑袋了么,我丰滢的为人,您再清楚不过,我至于为想做的事抵赖?你们不就是想问我和陆缺睡过没有,我告诉你们,睡过。”
丰滢又非寻常女子,话说开了,无所谓别人的流言蜚语。
这正是她。
气氛沉默了片刻。
丧失主动权的南宫月漓和钟素反而惭愧起来,心里暗道,难道这回逼她逼得过头了。
但,不对……
什么叫今年下的雪,都化在您脑袋里了?
南宫月漓反应过来,狠刺了丰滢一眼:“混账,连我都骂。”
丰滢淡笑道:“不是您自找的?”
缓过神儿的钟素插话道:“不扯别的,就说你和陆缺偷偷摸摸在一块儿了,早晚得被拆穿,看你到时候怎么面对初五?人家虽是从望月谷转堂过来,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是咱们的亲师妹。”
钟素试图从道德层面扳回一成,但这对丰滢并不管用。
丰滢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初五面对不了,那我没办法。”
“这……”
“修行在一个争字,世事也如此,她若争不过我,抽身而退就是。”
“冷血!”
丰滢起身走到钟素跟前,伸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说道:“这事最坏的情况,但事实上初五师妹很赞同此事。”
钟素眼里闪起智慧的光芒。
不太懂。
她觉得一个人逍遥自在,找了道侣还得学什么妇德女红,简直要了亲命,从没想到要找道侣。
但也认为,如果找,对方就必须只跟她一个人好,胆敢脚踏两只船,那就是无耻的负心汉。
得先阉后杀,凌迟处死。
所以。
钟素不懂丰滢和雪初五的想法,觉得她们有病。
“丰师姐,你被陆缺灌迷药了吗?他陆缺有啥,不就是进境神速,相貌英俊,被封侯爵家里金银花不完,抛开事实不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丰滢还未开口,南宫月漓就抢先一步道:“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想嫁了。”
钟素瞪眼道:“你多大岁数,别胡说八道。”
“哈哈。”
“真悲哀,丰师姐都堕落了。”
丰滢噙笑不语。
南宫月漓上下扫量丰滢,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心里有主见,做事也不会吃亏,跟陆缺有了夫妻之实就有了吧,最起码不是外堂外宗的人,挺好的。
她道:“晚会儿我去召康郡给买棉花和布料,给你做几床喜被预备着。”
“不用了,我和陆师弟都不打算举办结契道侣的仪式。”
“喜被,喜服是咱们临州这边儿,女子成婚必须要准备的东西,再贫寒的人家,也会为女儿准备,你娘亲早早不在了,这事我能不替你操着心?”
丰滢心里忽然触动,紧攥了一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