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欣然笑道:“师傅这么开明?”
“修行讲究道心无阻,连该打得架,都不能打,恐怕你得气郁而亡,但你现在身份的不同以往,随便就去打了,也不像大宗门金丹翘楚该有的样子,得让宗门外事堂发张战帖。”
两大宗门,最为出类拔萃的金丹弟子交锋,岂能草率了之?
再者就是此事经过外事堂,就等于代表参合宫,无论陆缺如何干净利落的碾压陈问,凤栖山那边也不能为难他。
为难了,那就是输不起,妄居五大宗门之一。
陆缺心里琢磨着,就感觉苏寒衣已经把道貌岸然这点刻入骨髓,做的事怎么看都合情合理,可细细想来,全是厚黑。
他道:“就按师傅说的办。”
“这几日,我留在冷崖山坊市,指导你修行。”
“打个陈问,没必要。”
苏寒衣站起身,横了陆缺一眼道:“还没把脑子里的水拧干?我指导你,意在你更平顺的修行,跟打陈问没关系。”
陆缺轻拍额头,“对呀。”
………
苏寒衣请回宗的同门,替她把下战帖的话带到外事堂,又请丹坊展柜腾出两间空房间。
房间是现成的,要二十间也有,只是积灰很厚,得仔细打扫一遍。
陆缺包揽了洒扫的活,苏寒衣娉婷站在房间外面,保持着倾国之姿。
打扫的同时,陆缺主动讲述苏正章如今的境况。
幽居空谷,寄情书画,潇洒快活。
这让苏寒衣放心了不少,只是还有些不解,陆缺如何苏正章从手里取回月华石台。
“月华石台想必是硬抢回来的,苏正章即便打不过你,跑应该也跑得了吧?”
“对。”
“你不用给我留面子,实话实说。”
房间里,沙沙地扫地声忽然停顿,接着就听陆缺语气平静道:“我正面和二表哥遭遇,各自做好准备,六七招内能赢,如果只是让我杀他,他没有出手的机会,更不可能跑了。”
苏寒衣很了解陆缺的秉性,他从来不高估自身实力,只会往低了想。
这么说,绝不是夸张。
她压低黛眉道:“苏正章这蠢货,拿着月华石台几十年,道行竟还如此虚浮。”
“师傅。”
“嗯?”
“我到金丹中期了,头九条丹元仙脉已经根深蒂固。”
陆缺于平静中起惊雷,震得苏寒衣都感觉心神不稳,傲人的双峰随之起伏了一下。
还未到甲子之年的金丹中期,这委实太过惊人。
而他在接近金丹中期时,就有抗衡金丹后期的实力,如今再破一层小境界,丹火酿生,灵气积蓄暴涨,战力又会提升到何种程度呢?
苏寒衣不免也好奇起来。
陆缺带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
她忽然笑着埋怨道:“哪儿你这么当徒弟的,破境了,都不知道通知师傅,非到话赶到这儿才肯说出来。”
陆缺道:“我想师傅天性清冷,应该不喜欢人乱显摆。”
“但你进步这么快,我也开心。”
………